自進宮門伊始,便打定主意要給安映雪一點瞧瞧的平郡主愣在那裡,目久久不能從安映雪上離開。
和大殿裡裝打扮的夫人小姐們比起來,安映雪的打扮只能說不出錯,卻談不上驚艷,虧得有一副好容貌,才愣是讓從一堆花紅柳綠中穎而出。
但的那副好容貌和的言行比起來,卻都並不重要了,平從未見過像安映雪這樣的子,以爲安映雪所作所爲都是爲了嫁三皇子府,心中不止一次嘲笑異想天開。
幾乎按捺不住地想要問問安映雪,爲什麼不選擇進三皇子府,不是喜歡三皇子麼?不是已經在三皇子府出了麼?爲什麼寧願背着一個罵名,也不要選正大明進三皇子府的路呢?
和平郡主的作爲隔得不遠的便是蘇念煙的位置了,從聽到安映雪的回答開始,就緊緊着自己的手帕,牙齒死死咬着,才將裡的怒吼咽了回去。
憑什麼?辛辛苦苦求的東西,擺到了安映雪面前,安映雪卻能夠輕飄飄地就放棄,憑什麼?不過是一個低賤的、上不得台面的、不知廉恥的小小仵作罷了,哪裡來得勇氣放棄進三皇子府?
虛僞!這就是個虛僞的賤人!這麼說一定是爲了引起李弘晟的注意,這麼說一定是在擒故縱,就是虛僞!
蘇念煙幾乎快要控制不住地站起來怒斥安映雪,手心更是掐出了痕,疼痛讓暫時清醒,總算是從暴怒的緒里慢慢平靜下來。
總有一天,一定會親手剝開安映雪那張虛僞的皮!
蘇念煙吞下心中鬱氣,狠狠在心裡發了這個誓言。
且不論其他人心裡頭是什麼想法和滋味,皇帝聽到這個答案卻是有幾分高興的,總算他沒有看錯人,但一想到這是建立在放棄進自己兒子府上,他又有幾分鬱悶。
他故意先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本以爲會看到兒子失意神傷的模樣,卻不想自己的兒子正一臉本該如此的表看着安映雪,臉上甚至難得帶了笑意,真真是半點也看不出哪裡難過。
皇帝瞪了瞪眼睛,嚯,原來是他自作多了,人家兩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倒是多心了。
不忍看自己兒子那副樣子,皇帝轉頭看向安映雪,見端端正正跪在大殿中央,任憑大殿中各眼神打量,各種聲音耳,自淡然之,心底更升起幾分滿意。
也罷,總歸無論是兒媳還是人才,終歸是落天家手中了的。
比起兒媳的份,皇帝還是更喜歡做自己的臣子,畢竟安映雪的份的確是有些低了,直接將許給自己兒子,總覺得份不夠。
好在皇帝歷來是個寬和的子,倒也沒有因此就要給李弘晟許配高門貴,也沒說就要將他們二人棒打鴛鴦。
不過他如今既然已經賜了安映雪職,也順帶着賜了一座府邸,府邸明面上是對今晚破案的獎賞,實際上的心思旁人就猜不到了。
總之職定下了,宅子也賜了,安映雪可謂是今晚最大贏家。
大臣們和太后的勸諫到底是沒能改變皇帝的決心,他說了要讓安映雪進慎刑司做司隸,便是鐵了心要這麼做,任憑其他人磨破皮子,也毫撼不了他的想法。
這一出過後,接下來的宮宴就要常規多了,教坊司早準備的歌舞戲劇一同上台,皇帝又說了幾句褒獎衆位大臣的話,勉勵他們來年繼續好好干,氣氛又慢慢熱鬧起來,幾杯酒下肚,人們也忘了先前幾齣事,和周邊的人愉快攀談起來。
安映雪的位置還是在大殿門口,因着子份,也沒什麼人找攀談,也正好樂得清淨。
戌時末的時候,宮宴慢慢落下帷幕,太后在皇帝賜了安映雪職後沒多久就離開,皇帝倒是跟大臣好好慶賀了一陣,但也沒太久,剩下的便是大臣們互相攀談。
李弘晟在幾位皇子中歷來低調,其他皇子都在和朝中大臣攀談的時候,他確實看着時間差不多了,就悄無聲息從宴會裡溜出來,找到了門口的安映雪,二人一同安靜地離開了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