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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拜見

大曆朝景元十二年,這是不平靜的一年。

先是四月江南發大水,萬畝良田皆被淹沒,近半城百姓失去生計,乞丐與流民陡增上萬。

接着八月時,有前朝餘孽四集結流民作,朝廷最終是派出軍隊,打足足兩月才總算平息。

年底時,邊關,大曆朝百姓一時惶恐不安,唯恐突然打仗。

好在沒多久又被老將軍親自帶人平息,眼看着即將要年關,了一年苦的江南百姓以爲總算能安心過個好年。

卻不想,在臘月二十九那天,發生了一件引起整個江南盪,卻自始至終沒有在京城盪起水花兒的事兒。

——姑蘇通判,江岳嚴,在臘月二十八號的晚上投河自盡了,第二天才被人發現,早已經懂得僵

在江岳嚴自盡後,一則消息很快在江南流傳起來,大家都說江岳嚴不是自盡的,他是被人害死的,害死他的人,就是當時的姑蘇知州蕭翀。

有人說,四月那場洪災,其實並非是發大水,而是上流開閘道推算錯了時間,如果按照原本的時間開閘門,並不會有大水洪災,但知州蕭翀爲了能敢在夏季前出業績,提前打開閘門,於是有了災難的發生。

事後朝廷撥放下來的賑災糧食和救濟銀,也大半都落了蕭翀的口袋,江岳嚴看不下去此等行爲,與蕭翀翻了臉,還揚言要進京狀告蕭翀的罪行,於是他最後死了。

恰逢年節,此時鬧得極大,江岳嚴骨未寒,被一羣義憤填膺的百姓從江府搶了棺材,一路擡着遊街,散播蕭翀的罪行和江岳嚴的冤屈,最後將棺材停在知州府門口,要蕭翀給一個公道。

所有人都想要知道真相,想要蕭翀出來說話,沒人去在乎骨未寒的江岳嚴,更沒有人去在乎他家中悲痛的妻

...

江婉婉從牀上坐起來,額頭細的汗珠。

又夢到當年的事了,那些人,無論是蕭翀那高高在上的臉,還是那些假借父親的名義,實際上爲自己謀取利益的臉,通通被記在心上。

褪去糙漢的僞裝,江婉婉五優越,皮白皙,柳眉星目,朱脣含丹,若是謝風亭此刻見到,定會對這張臉驚

稍微洗漱一番,趁着母親還沒有起牀,江婉婉把自己打扮糙漢的形象,悄無聲息打開門。

將亮,大多數人還在被窩裡賴着沒有起來,白竹卻是已經在院子裡喝完了一杯茶。

江婉婉在他對面坐下,抄起茶杯牛嚼牡丹般一飲而盡。

將空杯放到桌上,江婉婉說:“你料得沒錯,隔壁那位三殿下,昨日從你這兒出去後,轉頭就派了人去調查,我刻意了點東西。”

白竹並不驚訝,“昨夜隔壁有院子亮了一夜的燈,大概就是在說此事吧。”

江婉婉臉肅着,表接唄藏於雜的絡腮鬍之下,若不是白竹對的了解,看不出此刻的焦慮。

“聽說這位安姑娘,是眼裡容不得沙子的,哪怕不知道事的全貌,只到一點邊角,也會讓他查下去。”

江婉婉低下頭,“我擔心的不是這個,我是怕......那件事並不小,又已經過去很多年了,他們會願意查下去麼?”

白竹遙遙看了眼高牆之後的隔壁院子,“願不願的,今日你就會知道了。”

隔壁,李府。

昨夜暗衛帶來的消息太多了,安映雪三人在書房聽完調查後,又分析到後半夜,才各自回去休息。

亮起來時,幾人還在被窩之中,李府的門卻被人敲響。

門房打開一條兒,外頭站着柳通判,後的下人大包小包提着禮品。

他臉上沒了昨夜訓斥柳書時的高高在上,就連對李府的門房,他也是面帶笑容,很是客氣道:“昨夜小與貴府主人生了點誤會,我特意早早趕來與貴府主人道歉,勞煩通報一聲。”

門房打量他一眼。“我家主人還在睡覺,你先在這裡等着吧。”

說罷,大門在眼前關上,柳通判額頭上的汗,卻半點沒敢生氣。

這一等,便等到日上三竿,眼看要臨近午時了,大門終於被人從裡面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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