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映雪蹲下,仔細觀察三人鞋底的磨損況,三雙鞋子新舊程度不一,其中第二的鞋子比較新,鞋底磨損程度不算大,另外兩上的鞋子看起來是已經穿過許多次,磨損程度不能夠做參考。
目凝聚在三雙鞋子上面,一寸一寸地從鞋尖掃過鞋底。
鞋底沾染了許多的泥土,一看就知道死者生前走過很多地方,但是安映雪在這三名死者的鞋底上並未發現任何黑土的痕跡,由此判斷埋葬三名死者的院子,三名死者並沒有自己走進去過。
難道說埋葬他們的院子會是另一個拋現場麼?
那麼第一案發現場又會是在哪裡呢?
摘下手套了眉心,這麼長時間的集中注意力,多有些疲倦,安映雪眉目沉凝,正準備起抻個懶腰,眼角掃過第二名死者鞋尖的時候卻忽然頓住。
剛剛才摘下來的手套立即又被安映雪戴了上去,幾乎是小心翼翼地捧起死者的那隻腳,一邊朝旁邊站着的侍衛說:“把我的西洋鏡拿過來!”
語氣有些激,侍衛驚了下,趕忙將西洋鏡遞過去。
安映雪仔細盯着第二名死者鞋尖那一點點綠,似乎生怕自己眨個眼的功夫,那一點綠就消失不見了。
第二名死者的鞋子較第一名死者和第三名死者的新,所以才能夠留下這一點異樣的綠,而在第一名死者和第三名死者的鞋子上,是完全沒有發現的。
安映雪一隻手小心翼翼地擡着第二名死者的左腳,另一隻手舉着西洋鏡,將被視線鎖定住的一點綠慢慢放大。
那一點塵埃大小的綠在人的眼中幾不可見,若非安映雪這樣仔細和敏銳,即便是徐文志來,也發現不了。
但是在擁有放大功能的西洋鏡下面,那一點綠卻是無所遁形了,完完整整地在西洋鏡下展現出了它的所有姿態。
那是一粒綠的水藻,或許是因爲長期沒有得到水分的滋養,已經開始乾枯,只剩下一點點並不顯眼的綠,需要放在白布上和白做對比,才能夠顯出它那快要消逝的來。
確認了品的來源,饒是一向淡定如安映雪,也呼吸了,更不用說旁邊觀看的其他人,要不是害怕出聲打擾到安映雪,他們都快要激地出來。
“死者鞋尖有藻類,說明死者生前曾出現在水邊,而這些藻類還沒有完全枯萎,說明時間並不是很長。藻類附着在死者的腳尖,很有可能是死者離開水邊沒有多久就遭到了殺害。”
安映雪確認完藻類,又開始檢驗死者的況,如果是在現代,倒是可以測量環境溫度、溼度、藻類乾枯速度,從而計算出藻類是何時開始枯萎,也就能確的知道死者離開水邊的時間。
現在既然沒有這個條件,就只能夠將藻類的發現當做附加線索,不過卻是一條極有價值的附加線索,至他們現在可以在京城的港口查詢,從那一日開始查詢,還要得出死者死亡時間才能夠知道。
正在腐化,但腐化況不算嚴重,平均算下來,整腐化了大概十分之一,這還要謝如今正是冬季,由於低溫和嚴寒,才會讓腐化速度變慢,若是在夏季,恐怕早就了巨人觀。
的肢關節都是的,沒有任何的僵,說明僵的階段已經過去了,也就是說兇手死亡至在七天以上,而冬天由於氣溫第,僵發展緩慢,時間有可能在九天或者十天以上。
經過安映雪對的仔細研究和檢驗過後,最終得出大概結論——三名死者死亡至已經十二天,但由於環境溫度和天氣影響,加上現在這個時代又沒有確的設備能夠準確定位,十二天的天數只是預估的一個數字。
將時間往前又延長了兩天,讓慎刑司的人從半月前開始查,凡是半月前出京城港口的人,都進行走訪查詢。
京城只有一個港口可以走水路,而港口是在京畿重地津城,由於只有一個港口,出管理較其他港口衆多的城池要嚴格許多,無論是大型的商船,還是百姓的小型客船,凡出港口的人,都會有路引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