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蘇念煙出現的時候,鎮安王心底是驚了一瞬的,他下意識看向安映雪,見安映雪神平靜,並沒有出現什麼異樣,才在心底悄悄鬆了口氣。
說來也奇怪,明明現在也並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安映雪和他有關係,但鎮安王面對安映雪的時候,尤其當蘇念煙也在時,他心底莫名會有些心虛,總覺得好像對不起安映雪似的。
將這種奇怪的念頭下去,鎮安王眼神溫和地看着蘇念煙,不管安映雪會不會是他的兒,但蘇念煙一直都會是他的兒,哪怕並非親生,他將養大,也勝似親生了。
若將來真的證明了安映雪也是他的兒,他倒是希這兩姐妹能夠好好相。
“這裡面是有些冷,煙兒你怎麼來了?”鎮安王語氣和地問。
蘇念煙看向那三,白着臉說:“我一回到府上,聽下人們說府里的有三名侍衛被人殺害,您來慎刑司認領了,就跟着來了。”
“嗯,那三人的確是我府上的侍衛。”鎮安王說,緒有些低。
蘇念煙心地說:“父王,那我們將他們帶回去早日安葬了吧,無論如何也爲我們王府做了這麼多年的事。”
鎮安王對蘇念煙的懂事到欣,“暫時不急,聽安大人說,還要繼續驗,從而尋找兇手的線索。”
蘇念煙眼皮子跳了跳,好奇地問:“人都死了那麼久,還能找到兇手嗎?”
安映雪本來正在收拾驗的工,沒怎麼注意那父二人,只是同在一個房間,那父二人說話的聲音,難免會聽到。
而蘇念煙說這話的時候,一開始還沒有反應,但忽然間,腦子裡閃過什麼東西,猛然擡頭看向蘇念煙。
蘇念煙雖然故意無視安映雪,努力跟鎮安王說話,讓鎮安王把注意力放到自己上來,但實際上一直在用眼角暗暗觀察着安映雪。
因此當安映雪眼神犀利地看向的時候,一下就察覺到了,背脊驀地一僵。
安映雪看了蘇念煙兩眼,並沒有立刻開口,而是又將視線落在那三上。
從脖子的傷口往下都是蓋着白布的,出了能夠使人看到的部分只有頭顱面部和頸部,而這幾恰恰是還未開始腐化的。
蘇念煙察覺到自己似乎被安映雪的視線鎖定了,心中莫名開始緊張,裝作鎮定的模樣看向安映雪,而安映雪看完了,也正擡頭看向。
二人的視線在半空接,房間裡本就低的溫度似乎變得更低了,氣氛忽然變得有些緊張。
鎮安王察覺到不對,順着蘇念煙的視線看過去,就見安映雪正盯着蘇念煙,他忙問:“怎麼了?”
安映雪看了蘇念煙兩眼,從蘇念煙眼裡看到了敵視,眉心微蹙,心中暗自琢磨,是太敏了麼?會不會是太過敏了?
不過無論是不是過于敏,凡是涉及到案子,哪怕只是頭髮一樣細的線索,安映雪也不會錯過。
“有個問題想要問問清河郡主,還請郡主如實回答。”安映雪並未看向鎮安王,只是盯着蘇念煙。
蘇念煙覺自己的心都要提起來了,雖然也在宮宴上看見過安映雪驗的本領,但心底始終對安映雪的能力存疑,怎麼可能有人就通過找出了兇手的?
說不定安映雪就是利用李弘晟早就查清楚了誰最有可能下殺手,然後套用到上。
但此刻被懷疑的對象變了自己,蘇念煙即便心裡再不願意相信安映雪的本事,也還是真切地生出了危機。
鎮安王見二人氣氛不對,下意識就打圓場。
“安大人是想調查和案子相關的麼?煙兒平日裡甚接府中侍衛,也不太懂,安大人有疑問問我就行。”
安映雪沒有表示,還是盯着蘇念煙,但蘇念煙聽到這話卻在心中生出怒火。
這就迫不及待想要和自己的兒相了麼?還沒有確定到底是不是親生的呢,就開始維護了?
了手心,忍住心中的怒火,微微一笑,對鎮安王說:“無妨,安姑娘想問就問吧,只要我知道的,都會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