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李弘鈺兀自說完,半天沒得到蘇念煙的回覆,擡頭看去,就見蘇念煙臉晴不定,他瞳孔一眯,“清河郡主?”
蘇念煙回過神,垂眸遮住自己眼底的思緒,裝作驚訝地說:“當真如此相似麼?我聽聞生母從前只是青河縣一戶人家的小妾,不過能做人的妾室,想來容貌也是不差的。”
李弘鈺不聲地打量了蘇念煙一會兒,試圖從臉上看到別的緒,但蘇念煙緒控制得太好了,除了先前那一瞬間的失態,這會兒看上去沒有半點異樣,李弘鈺都要懷疑先前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了。
收回探索的視線,李弘鈺說:“我帶了畫像來,郡主可以看看。”
他拍了拍手,很快有人推門而,手裡拿着一張捲起來的紙。
“好啊,我也想看看能獲得殿下如此評價的婦人究竟是何種樣貌。”蘇念煙做出一臉興趣的樣子,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暗衛手上的畫紙。
暗衛在二人面前將手中畫紙展開,畫上一名婦人的面容徐徐出現,果真與安映雪的容貌像極了,只是眉目間看起來更加溫婉,不似安映雪那般犀利。
看到畫像的一瞬間,蘇念煙心跳就猛地了下。
這豈止是和鎮安王書房裡的畫像相似,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竟然真的是當年失蹤的鎮安王妃?!
蘇念煙心跳快得不行,面上卻還要努力維持鎮定,嘆道:“竟當真如此相似,倒是不愧爲母。”
“本王看人的眼一向不會出錯。”李弘鈺着下,視線在畫像上流轉一圈,“雖說安映雪的生母樣貌和相似,但本王果然還是更喜歡那剛烈的格,這樣的人,就像帶刺的玫瑰,雖然刺手,卻艷不可方。”
蘇念煙借着飲茶的作悄悄看了眼李弘鈺,見李弘鈺滿臉帶笑,眉心微蹙了下。
看李弘鈺這個態度,若是請李弘鈺出手解決掉鎮安王妃怕是不太可能了。
心底有了大概的猜測,蘇念煙面上還要做出好奇,問道:“那殿下打算如何理這婦人呢?”
李弘鈺聽到'理'二字,心裡覺得有些怪異,但一時間也沒有多想,只當是蘇念煙沒有注意用詞。
“既然是安映雪的生母,按理也算是我岳母了,雖說份上不得台面,不過對長輩總是要尊敬些的,派幾個人暗中護着吧。”
李弘鈺輕飄飄地說完,蘇念煙卻聽懂了,所謂暗中護着,實際上不過是監視罷了,甚至還可以在將來安映雪不聽話的時候用來威脅安映雪。
若沒有得知安映雪生母就是當年的鎮安王妃這件事,蘇念煙對此是不會有什麼意見的,然而如今這個人的存在已經威脅到了自己的地位,只能怪無了。
掩去眼底一閃而過的殺意,蘇念煙擡頭又是一張笑臉,“殿下此舉倒是考慮周到,不過你的人剛剛才從姑蘇回來,這次再去姑蘇,怕是要重新挑選了吧。”
蘇念煙這話倒是提醒了李弘鈺,如今隨着皇帝年紀越來越大,他和太子的博弈也越來越狠,二人不單是暗中,明面上也展開了爭鬥。
派出去的人雖說是做監視之舉,但也不必太大材小用,如今他邊的人手都各司其職,幾乎沒有閒着的,他若要派人長期在姑蘇監視,還是要好好考慮一番。
見李弘鈺陷思索,蘇念煙悄悄鬆了口氣,剛剛那番話的目的就是爲了暫時拖住李弘鈺,如今已然得知李弘鈺不打算殺掉鎮安王妃,那麼就只能夠靠自己手了。
鎮安王府的人是萬萬不能用的,李弘鈺這個所謂盟友的人,也用不了,那麼爲今之計,就只能去找江湖上的殺手了。
江湖上的殺手拿錢辦事,不過問緣由,雖然要價極高,但只要能夠將事給辦好,也未嘗不可。
不過讓蘇念煙有些疑的是,鎮安王妃的份如此尊貴,爲何安映雪的母親卻寧願獨居姑蘇,也不願意回到京城與鎮安王相認呢?
聽聞當初鎮安王妃是被捲了洪水,莫非是在這過程中撞到了腦袋,失去了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