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晟的分析不無道理,如果真是鎮安王,派出去調查的人都應當是王府侍衛才對,而且大可以直接去姑蘇調查,不必要在青河縣浪費時間。
安映雪盯着信件上的時間,腦海里有什麼東西閃過。
“看完了就將此信給燒了吧。”李弘晟說,打算去將信件從安映雪手裡拿出來。
他正要拿走的時候,安映雪看到他的作,那自腦海里閃過的東西驀地出現,被一下給抓住。
“延昭,你說有沒有可能去姑蘇調查我母親的人,也是自京城而去?”安映雪說,視線看向李弘晟。
李弘晟之前自然也想過這個可能,但沒有任何證據,除了時間能夠推斷調查安映雪母親的人是從姑蘇以外的地方來,其餘的卻沒有任何佐證。
但李弘晟覺得安映雪這麼說,必然是發現了什麼,他順口問:“爲何這麼說?”
安映雪將信件放到桌子上,食指按住那些人開始調查的時間,“從京城到姑蘇,最快的行路方式是水路,假設這些人從京城出發,走水路到達姑蘇,需要的時間在六天,也就是說這些人是在去年臘月二十九或者大年三十齣發。”
最後兩個時間日期倒是一下子提醒了李弘晟,“鎮安王府前去青河縣調查你們的人是在臘月二十八出發,如果是鎮安王的話,沒必要分兩批,所以可以排除掉是鎮安王。但這些去姑蘇的人,一定是因爲知道了鎮安王要去青河縣調查你們,他們才會去姑蘇......”
說到這兒,李弘晟頓了頓,隨即猛然看向安映雪,也正好對上安映雪看過來的視線。
二人異口同聲地說:“鎮安王府的三名侍衛,是被派去姑蘇的暗衛背後之人所殺。”
得到這個結果,二人好一陣沒有再說話。
原本以爲鎮安王府那三名侍衛,查到是暗衛手就再也沒有線索了,可如今這封來自姑蘇的信件,卻給他們提供了意想不到的線索。
如果能夠知道前去調查安映雪母親的人是誰,那麼也就能知道是誰殺害了鎮安王府的三名侍衛。
“殺人一定要有機,他們殺害鎮安王府的侍衛機是什麼呢?”安映雪說。
李弘晟垂眸思索,半晌,他看向安映雪。
“是因爲前去青河縣調查的人查到了你的信息,才會被人殺害,你不是說過,發現那三名死者的時候,三人上的外都被掉了麼,那麼藏在三人上的關於你的調查也應該在那時就被毀掉了。”
安映雪怔住,好半天沒有說話。
原以爲只是一樁殘忍的殺人案件,查出幕後兇手可能是暗衛後,也只當是那些勢力的暗中爭鬥,即便是得知那三名死者是去調查的過往,也從未往自己上想過。
“也就是說,鎮安王想要調查我,同時有另外一撥人也在調查我,但另外一撥人卻並不想鎮安王查到我。”安映雪說,“是這樣吧。”
李弘晟點點頭,神凝重,他也沒想過好端端的,安映雪怎麼會被牽扯這件案子裡。
“延昭,你說要是鎮安王府的那三名侍衛的沒有被人發現的話,我們是不是就不會聯想到這件事?也不會知道鎮安王在調查我?”
“當初鎮安王府那三人是被埋在青花巷的院子裡,但卻被人給挖出來拋到了樹林中,拋人的目的就是爲了讓這件案子進你的視線,這一切......”李弘晟頓了頓,“從目前,倒是如了拋人的心愿。”
問題又回到了拋人的上,早在案件剛開始的時候,安映雪就在樹林中推測出拋的人和殺害三名死者的人並不是同一人,但那時尚且不知道拋人的目的,雖然心中存疑,也沒有去多想。
然而到了這個地步,卻是不得不去思考,是什麼人拋?拋人目的何在?僅僅是爲了引起的注意麼?
“真正厲害的不是鎮安王,亦不是殺害鎮安王府侍衛的人,而是那個拋人,我猜無論是鎮安王的想法,還是另外一撥人的心思,都已經被拋人牢牢掌握了。”
安映雪眉目微斂,因着這位神祕的拋人,陷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