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煙臉上笑容不變,眼眸卻深了深,本就是個敏多思的人,平這一番和往常不一樣的舉,很難不讓多想。
“罷了,今日看在清河郡主的面子上,就不罰你們了,可沒有下次。”平朝衆人擺擺手,“都下去吧。”
遣散了下人,平笑着問蘇念煙:“清河今日怎麼想起來我家了?”
蘇念煙笑了笑,“怎麼,難道沒事我就不能來找你了?”
“哪有?”平一邊纏繞手上的鞭子,一邊說:“你想來找我,自然什麼時候都可以來的,我只是隨口問問罷了。”
二人一邊說着話,一邊朝花廳走去。
一路上,雖然平表現地落落大方,看起來也很熱的模樣,該笑的時候笑,未曾有過半分疏離,但蘇念煙就是有種直覺,平對的態度變了,哪怕如今面上還很友好,但和曾經對的態度卻已經不一樣了。
有時候不得不說直覺這個東西真的很準,尤其是人的直覺,千萬不能低估。
平維持着面上該有的熱和友好,心底卻是有幾分彆扭和不自在。
還記得自己年前剛回到京城的時候,就聽人說了蘇念煙在李弘晟那裡委屈的事,也得知了安映雪的存在。
那時滿心都是爲自己的朋友打抱不平,爲蘇念煙到不值,覺得李弘晟腦子有病,看上一個低賤的仵作,更是憤怒安映雪厚無恥,足李弘晟和蘇念煙的。
幾次想要找安映雪的麻煩,都因爲安映雪出慎刑司而放棄,宮宴那一日,在太后面前說安映雪的壞話,還被自己的母親私底下訓了一頓,當時不覺得有什麼問題,甚至覺得自己這麼做,是朋友義氣。
既然是蘇念煙的好朋友,那麼爲自己的好朋友打抱不平又怎麼了?
當日母親罵愚蠢,覺得是母親不理解自己,直到後來......其實也沒有太后來,也就是前幾日吧,帶着人去郊外遊玩,卻撞見三名死狀悽慘的死者。
饒是膽子大,回來那一日也做了噩夢,而在噩夢中,被三名死者嚇得走不路的時候,卻是安映雪出現,如那日在樹林中一樣,冷靜理智剖析死者死因,竟讓一個噩夢慢慢平靜下來。
那日醒來後,平就想了許多,甚至虛心地求教母親,爲何要在宮宴那日罵自己蠢。
母親爲仔細分析一番,反問蘇念煙自己就是郡主份,又是鎮安王府唯一的小姐,若自己了委屈,爲何不自己上門找回場子?
再不濟,鎮安王如今也好好地活着呢,爲何不讓鎮安王出手?
事就那麼巧,傳到了耳朵里,這天下真有如此巧合的事?
母親的一番反問,倒是讓平慢慢冷靜下來,而後又派人去仔細打聽了安映雪和李弘晟,才知道所謂的足哪裡是安映雪足,分明是有的人仗着自己的份,非要李弘晟強娶自己。
甚至還知道安映雪那時候的失蹤並非意外,而是有人在背後使的手段,這其中的私外人自然不知道,但要想查,也並非完全查不到。
平從未想過,自己從小就認識的朋友,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面。
實際上即便蘇念煙婚李弘晟,綁架安映雪,平都可以看在是自己朋友的份兒上不過多置評,誰讓人本來就是偏心的。
但千不該萬不該,蘇念煙實在是不該利用去對付安映雪。
事後平多次慶幸,幸好安映雪一直忙碌,沒工夫讓找到機會增加麻煩,幸好宮宴那日安映雪因爲命案沒有出現在花園,否則若是聽到那一番話,又該如何想?
尤其是在親眼見過安映雪驗斷案後,平終於明白,京中那麼多高門貴,爲什麼李弘晟一個都沒有瞧上,偏偏瞧上了一個安映雪。
若非哥哥已經婚,侄兒都有兩歲了,恐怕也要攛掇自家哥哥和李弘晟爭一爭呢。
“阿珝?阿珝?”蘇念煙了平兩聲,見低着頭沒有回神,手拍了拍。
平這才回過神來,下意識問:“怎麼了?”心底忍不住嘀咕,平日蘇念煙都的尊號平,今日怎麼忽然起的名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