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如今正是春日,很快又是夏日,春和夏都需要準備,想來可能確實是杜氏布莊這幾天太忙了。”黃夫人尷尬地打哈哈。
杜氏布莊那名負責接待的下人是個直不楞登的,聽了蘇念煙的話後仔細回想了一番,說:“郡主莫不是被人騙了?我們杜氏布莊的裁,可從來不會外出,若是客人需要定做裳,都是要親自到我們布莊來一趟的。”
黃夫人瞪了那下人一眼,斥道:“還在這裡愣着做什麼?不趕緊去將三娘請來,這些事也是你能做得了主的?”
接收到黃夫人的暗示,下人這才反應過來,也不敢再多說了,趕緊跑去了後院。
杜三娘平日裡也會給自家店鋪的裳繪製新花樣,但大多時候都是在後院裡邊兒,只有一些客才能將請,很明顯,這位黃夫人就是杜氏布莊的客。
“郡主莫怪,那些個下人眼皮子淺,你大人大量,可犯不着和他計較。”黃夫人笑呵呵地說。
蘇念煙笑笑,“本郡主自然不會爲一個下人生氣,不過黃夫人這般,莫非是和這杜氏布莊不淺?”
畢竟一般人遇到這種事,都是趕緊走開,不會留下來多說,更不會給下人使眼去請掌柜,黃夫人的表現看起來就有些奇怪了。
被問到這個問題,黃夫人倒也沒有撒謊,直說:“實不相瞞,我與這杜氏布莊的老太太,的確是有些的,家的三娘也算是我從小看着長大,這孩子於經營一道上倒是有些本事,不過太過實在了些,不大會說話,我這長輩,多也要盯着些,以免說出什麼話,惹了郡主不高興。”
蘇念煙臉上的笑容微微收了收,“聽黃夫人的意思,莫非是覺得我是個喜歡找事兒的人麼?京城的人都知道,本郡主婚期將近,所以特意召集全城的裁來爲本郡主製嫁,此事也算不得過分吧?”
本便是郡主的份,嫁的人又是當朝三皇子,將來便是皇家的人了,別說是讓召集全京城的裁,就算是求到皇家的司監,也算不得過分。
這也是在暗暗提醒黃夫人,蘇念煙不單是清河郡主,還即將爲三皇妃,若黃夫人要維護杜氏布莊,也要掂量掂量。
黃夫人眼神果然變了變,上道:“這自然是不過分的,郡主的婚事乃是聖上賜婚,那些個裁給郡主製作嫁,是他們的福氣。”
蘇念煙勾了勾脣,“是啊,可偏偏這杜氏布莊的人有骨氣,連我鎮安王府的門不踏也就罷了,甚至派人來傳個話都沒有,也不知是不將我鎮安王府放在眼中還是不把三殿下放在眼中。”
黃夫人低下頭,笑意收斂了些,“郡主,此事還有待商量,應該也還沒有嚴重到這個地步吧?”
蘇念煙瞟了一眼,輕哼一聲,“所以本郡主這不就特地上門來了麼,我倒想看看,這杜氏布莊的裁到底是有多忙,連傳信的功夫都沒有。”
杜鳶剛從內院出來,就聽到蘇念煙這番話,眼睛眯了眯,面上很快帶起了笑容。
“原是清河郡主臨,有失遠迎。”杜鳶朝蘇念煙福行了一禮,該做的禮節做到位了,杜鳶才說起正事,“剛剛聽聞郡主的意思,似乎是我們布莊的下人做錯了些事,郡主若方便,不妨移步樓上雅間,我們仔細聊聊。”
蘇念煙打量一眼杜鳶,見只是個子,便可有可無地點點頭。
黃夫人也跟着上去,們二人走在蘇念煙後頭,黃夫人小聲給杜鳶提醒,順便說了下蘇念煙的要求。
杜鳶聽聞蘇念煙是要做假裝,眼底閃過一冷意。
去年春節時和母親在老家祭祖,開了春才回來,聽聞安映雪做了,和李弘晟關係也甚好,還想着找時間去拜訪二人。
沒想到這才幾天,皇帝竟然就給蘇念煙和李弘晟賜了婚,那雪姐姐算什麼?
還有那位三殿下也是,當初沒和雪姐姐在一起的時候,表現地那般深,沒想到男人都是一個樣,無非是覺得雪姐姐沒有背景,而蘇念煙則是清河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