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另一個消息也跟着夜傳進了慎刑司裡面。
原是發現那日,安映雪吩咐人去之前鎮安王府那三名侍衛死的地方調查花圃,那座宅子是真的荒宅,一到春天,雜草長得比人還要更高。
侍衛們當天還忙着巨人觀的事,一番簡單的搜尋過後沒找到便放棄離開了。
但今日他們調查死者的份經過那裡的時候,有司員想起了自己昨日檢查得太匆忙,便又重新進去仔細查找了一遍,這一查,還真在一堆雜草裡面發現了一朵黃的小花。
發現的人這會兒才回來,消息也是才剛剛帶到,這下子就連劉全都知道了這件事。
他看向安映雪,直截了當地問:“安姑娘可是察覺到了有什麼不妥之?”
兩間宅子,並不在同一個地方,但都發生了命案,這其中說是沒有一點關聯,安映雪覺得不太可能。
而那種花只有域外才有,大曆朝境內是沒有的,此案恐怕已經不是簡簡單單地殺人案那麼簡單了,其中很有可能摻雜了一些其他地方的勢力。
這種有可能涉及到別國的事,必然是要告訴給皇帝的,但此刻慎刑司這麼多,安映雪也不好隨口說出來。
好在那種花只有見過,其餘人並不知道,即便是聽侍衛匯報了,也只當是兩件案子有關聯,並沒有想到別的地方去。
“並無不妥,只是兩件案子可能有關聯。”安映雪對劉全說,像是隨口玩笑,安映雪問:“陛下最近莫不是不太忙,不然怎地關心起我這小仵作來了。”
劉全聽到前面那句話還沒什麼表示,聽到後面那句話後,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安映雪一眼,而安映雪只是笑着看他。
眼神微微閃,劉全笑呵呵地說:“要說今日這啊,讓咱家去和皇上講,咱家還真不知道如何仔細描述這現象,安大人若是有空,不若親自和陛下講一番?”
安映雪面上出驚訝的表,“劉公公,這話可是真的?”
劉全笑呵呵地說:“自然,擇日不如撞日,明日安大人來慎刑司點卯前,先如一趟宮嘛,咱家回去和陛下說說,想必陛下也想要聽一聽安姑娘是如何講這。”
一句玩笑話說着說着就要真了,安映雪看了徐文志一眼,徐文志朝擺擺手:“既然劉公公都這麼說了,那安大人便去就是了。”
上司都發話了,安映雪自然不好再拒絕,於是'勉爲其難'地答應下來。
“也罷,那我明日便宮一趟,親自和陛下講一講這次的案子吧。”
時間已經到了戌時末,衆人待在這裡,也沒有任何的胃口,一時之間都忘記了吃飯這回事。
外頭的人倒是記得清楚時間,但知道裡面正在驗,也不敢闖進去打擾,一羣人便泡在停房裡,一直忙碌到了現在。
走出停房一看,外面的天已經完全暗下來,只有他們慎刑司是燈火通明。
劉全看了眼天,轉頭對徐文志說:“天如此之晚,徐大人派幾個人護送安大人回家吧。”
徐文志應下:“我正有此意。”
他招呼了三個侍衛過來,讓他們護送安映雪回到家中。
安映雪沒有推拒這份好意,與二人作別後,便先告辭離開了慎刑司。
其實在現代的時候,有些案子忙碌起來,加班到凌晨一兩點也是常有的事。
不過安映雪來到這裡已經許久,也習慣了古人的作息,回家坐在馬車裡的時候,也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馬車駛過一拐彎,那護送在馬車兩側的侍衛忽然覺到一陣風吹過,忍不住四下看了看。
“你有沒有覺到什麼東西?”其中一人警惕地盯着四周,低聲音問另一人。
另一人滿眼迷茫地搖了搖頭,“沒有啊,怎麼了?”
那人想說自己剛剛好像看到一道黑影,但是這大晚上的,他自己也不太敢說出來,免得嚇人,於是只好搖搖頭,“沒事。”
也許是他看錯了也不定,這麼晚了,怎麼可能還會有人呢。
看了眼安靜的馬車車廂,侍衛有些不放心地問:“安大人,你還好嗎?”
馬車裡面很快傳來安映雪的聲音,“無妨,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