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映雪站在大門口,在腦子裡細細思索柳氏出門的可能。
這些暗衛一直守在暗,如果是有人從外面進來將柳氏帶走,他們不可能發現不了,極大可能是柳氏自己離開了府邸,恰好沒被這羣暗衛注意到。
但是柳氏爲什麼要離開府邸呢?
自柳氏來到京城後,便一直待在府里沒有出去過,平日裡即便江母約出去逛逛,也總是拒絕。
安映雪猜測可能是怕萬一到鎮安王的人,會覺得尷尬。
如果柳氏是自己出去的,那麼一定有一個不得不出去的理由,這個是理由是什麼呢?
安映雪轉重新進了府,直接去了柳氏的房間,柳氏的房間沒有上鎖,房門一推就開了。
屋子裡還保持着原樣,銅鏡前放着一把梳子,安映雪走過去拿起來看了看。
片刻後,放下梳子,又打開柳氏的櫃,發現前些日子杜鳶才給送來的那勁錦緞羅不見了蹤影。
那一布料極好,也好看,柳氏穿上去更是年輕了十多歲,如果還在這兒,不可能不讓安映雪發現。
所以柳氏是坐在銅鏡前打扮了一番,還特意換上了那一服,那麼......安映雪猛地擡起頭,匆匆往外頭走去。
江婉婉正從外面進來,見到安映雪,連忙拉住。
“你這是要去哪裡?”江婉婉問,“柳姨失蹤了,我剛剛已經去了京兆府,你要不要去找三殿下幫忙?”
安映雪搖搖頭,“不必,我已經知道阿娘去了哪裡。”
時隔二十年,再次回到這個地方,柳如煙心中頗多慨。
站在台階前,看着那悉又陌生的大門,總覺得似乎和二十年前沒有什麼區別。
躊躇片刻,柳如煙還是擡腳走了上去,剛走到大門前,還沒來得及讓門房通報一聲,那大門便打開,一個打扮華麗的年輕子走了出來。
蘇念煙剛剛踏出門檻,便見到了柳如煙,看到那張和安映雪至有八分相似的臉,瞬間如遭雷擊,整個人僵在那裡。
柳如煙看了眼蘇念煙的穿着,便知道這是主子的裝扮,試探着問:“敢問姑娘可是清河郡主?”
蘇念煙嚨像是被一團棉花塞住了似的,哽了兩下才忍住沒有怯。
站在大門前,不聲地擋住進王府的口,眼裡出不耐煩。
“你又是誰?大白天跑到我們鎮安王府撒什麼野?我告訴你,我父王和我母妃恩的很,這輩子不可能再娶別人,我勸你們這些人省點心,別以爲天天主上門就能我們鎮安王府!”
那模樣,看上去像是以前經歷過不被人糾纏打擾的事。
柳如煙聽到那句話'父王和母妃'恩得很,莫名覺得心口發堵,強忍住心中的酸,冷靜地說:“我想姑娘你誤會了,我並非......”
“行了行了,像你這樣心心念念想我們鎮安王府的人,我見得多了去了,在這裡死纏爛打!”蘇念煙不耐煩地打斷柳如煙的話,朝後的門房使了個眼,“還愣着幹什麼,把給我趕走!”
那門房並非王府的家生子,自然不知道這王府裡面的鎮安王妃長什麼模樣,自然便是蘇念煙這小主子說什麼便照着去做了。
柳如煙自詡很有修養,然而面對蘇念煙的無禮,到底還是讓有些生氣。
“誰敢我?”柳如煙眉微蹙,目泠泠地看着蘇念煙,“我要見蘇世傾,他見了我,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
蘇念煙瞳孔猛地一,果然是!
不行,絕不會允許這個人出現在父王面前。
眼底閃過狠意,蘇念煙朝愣在那兒的門房怒斥:“還在這裡愣着做什麼?嫌我鎮安王府還不夠丟臉嗎?把給我拖下去!”
呵斥完門房,蘇念煙又給秋水使了個眼,“把給我堵上!”
秋水早在看到柳如煙那張和安映雪相似的臉時便驚住,心裏面約猜到了蘇念煙的想法。
心中莫名生出不安的覺,然而剛剛一猶豫,就被蘇念煙狠狠瞪了眼,秋水頓時不敢再糾結,咬咬牙,上前捂住了柳如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