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映雪手按在桌子上,勉強撐住自己的沒有倒下,白着臉看向進來匯報的侍衛。
“你確認每個角落都找過了?”
侍衛點點頭,“是的,府里每一間屋子都查看過了,並未曾發現柳夫人的蹤跡。”
“去將門房來。”李弘晟說。
門房很快被人帶回來,面對一屋子的大人,,門房有些局促不安。
“你今日見到的那位和我相似的夫人,你可曾見到離開過王府?”安映雪問。
那門房怯怯擡頭看了一眼,搖搖頭,“沒有。”
“你確信?”安映雪追問。
門房再次肯定地點了點頭,“我確信,我沒有見到過那位夫人離開。”
如果柳氏沒有從前門離開,那麼就只剩下兩種可能了——一是柳氏已經被悄悄轉移出了鎮安王府,二是人還在府邸里,但恐怕已經凶多吉。
藏一可比藏一個人要更簡單。
安映雪這一刻心跳得飛快,腦子裡短短一瞬不知道閃現過多不吉利的後果,最後擡頭看向鎮安王。
“我要見蘇念煙。”
鎮安王得知柳氏怎麼也找不到,心中也很是焦急,但並不認爲這件事和蘇念煙有什麼關係,聽到安映雪的說法,當即便是拒絕。
“你可知今日下午你母親險些遭到賊人暗害,若非煙兒不顧自安危,替擋下那一刀,如今躺在牀上的可就是你母親了。”鎮安王嘆了口氣,以一種責怪的眼神看着安映雪,“煙兒今日了傷,遭了驚嚇,還被人辱,你就不能諒一下,讓好好休息麼?”
“不顧自安危?”安映雪冷笑了一下,“有個問題我倒是想要問問鎮安王,我母親是前不久才來到京城的,自來了京城後便是足不出戶,連你也未曾得知的存在,怎麼蘇念煙就那麼巧,一出門就遇到了我母親呢?”
鎮安王愣了一下,一時沒有回答上來,這的確是巧合的,但不能因爲太過巧合就不承認吧?
他正要再爲蘇念煙辯駁,安映雪又繼續說:“在你派人去青河縣調查我和我阿娘的那一日,同樣有另一方人第二日就從京城離開,去姑蘇調查我阿娘,而在我阿娘來京城之前,遭到過兩次刺殺,鎮安王作何解釋?”
聽聞柳氏遭遇過刺殺,鎮安王臉變了變,但仍是搖着頭,固執地說:“那也不可能是煙兒做的,什麼都不知道,也不認識你阿娘,爲何會這麼做?”
瞧着鎮安王的表,安映雪最後一期也破滅。
的確是做錯了,從一開始就不該相信鎮安王的,本以爲鎮安王爲了柳氏這麼多年未曾娶妻,在他心中,柳氏的分量應當是很重要很重要的,甚至覺得鎮安王不在乎也沒什麼關係,只要在乎柳氏就行。
可如今鎮安王這模樣,和安映雪所期的丈夫形象實在是差得太遠了,是太過把鎮安王理想化了。
“王爺既然這麼想,我也確實是無話可說,總之今日不管你如何說,蘇念煙我是一定要見的,只看是王爺將人請出來,還是我帶着人強闖了。”安映雪冷漠地說。
鎮安王憤怒地瞪着,很想要呵斥安映雪行爲過分,然而一想到失蹤的是自己的妻子,他又強行將怒火下去,對下人說:“去將小姐請來。”
蘇念煙被請過來的時候,心中並不意外,從安映雪堂而皇之登門起,就知道有這麼一遭的。
但來到花廳的那一刻,又立馬做出一副疑的神。
“父王我過來,是有什麼事嗎?咳咳咳。”剛剛問完,便帶起一連串的咳嗽聲,看得鎮安王心疼不已。
鎮安王可問不出來懷疑自己兒的話,於是冷冷地看向安映雪,似乎他以爲只要自己眼神凶一點,安映雪就會'知難而退'似的。
但安映雪似乎沒什麼'眼',看不懂鎮安王的暗示,犀利地眼神盯着蘇念煙,直截了當地問:“你把我阿娘帶去了哪裡?”
蘇念煙面不解,“安姑娘你在說什麼?你的阿娘失蹤了,和我有什麼關係?”
安映雪定定地看着,二人眼神對上的時候,清晰地看到了蘇念煙眼底閃過的一抹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