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安映雪一直在刻意迴避自己的份這件事,但該來的總是會來的,而今天既然決定踏進這王府裡面,自然是已經做好了要面對這件事的準備。
沉默了一瞬,安映雪開了口。
“嗯,阿娘說,我是和你的孩子。”
鎮安王的眼裡霎時迸現出彩,意料之中的答案,但真正確認的那一刻又是出乎意料的激。
這畢竟是他的孩子,是他與心的人親生的孩子,也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生骨。
“你、你可否讓爹好好看看你。”鎮安王走到安映雪面前,激又有些無措地看着。
安映雪擡頭看向鎮安王,卻是搖了搖頭。
“鎮安王,有件事我想你應該提前知道,我即將二十歲了,也算是一個大人,這麼多年我和阿娘相依爲命,無論是普通婦人還是鎮安王妃,始終是我阿娘,這一點不會變。”頓了頓,安映雪接着說:“但是,我和王爺您,相識不過數月而已,且中間還有不誤會波折,一時間,我還無法接新份。”
這話已經說得足夠委婉了,但表達的意思也足夠明確——並不想認鎮安王這個爹。
這就讓鎮安王有些接無能了,他忍着想要訓斥安映雪的怒火,儘量語氣平靜地質問:“你什麼意思?髮之父母,我是你親爹,難道你還不想認我嗎?”
安映雪:“十月懷胎在鬼門關走一遭生下我的人是阿娘,將我拉扯長大的人是我阿娘,在我的生命中,曾經只有個對我萬般嫌棄的安父,不過他已經死了,所以我在這世上最看重的親人只有我阿娘。”
鎮安王眼裡閃爍着怒火,從前他雖然也不大能接安映雪是子做這件事,但也還是能夠欣賞的個,覺得這是個與衆不同的孩子。
但如今這套與衆不同的理論用在鎮安王的上,就讓他有些難了。
這什麼的有個?這分明是大逆不道!
可安映雪本來就已經對他有意見了,這都不想要認他,鎮安王也害怕自己若再對安映雪發火,回頭柳氏一生氣不回來了,於是他只能忍着心中的火氣,耐心地勸導安映雪。
“當年你母親失蹤後,我就派了許多的人出去尋找,可最後只在河水裡打撈出的手帕和外裳,便以爲......即便如此,這些年我也從未放棄過尋找你們,你過去的二十年我未曾參與,是我這個做爹的欠了你,如果你還願意認我這個爹,你的將來,爹爹定然會好好彌補你。”
鎮安王有些無奈地說出這番話,他心裡對安映雪是又驕傲又氣,驕傲的是這孩子沒能擁有蘇念煙那樣的好條件,去做一般人都不願做的仵作,可最後卻愣是憑着一本事爲了有史以來第一位。
氣的是這孩子思想太過叛逆了,常常讓他氣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張也甚是犀利,說出來的話總能將人氣到不行。
可是這又如何呢?這終究是他和柳如煙的兒啊,是他親生的孩子。
安映雪有些驚訝地看着鎮安王,以對鎮安王的了解,這人雖然淡泊名利,但傳統觀念很強,從他對蘇念煙就看得出來,他能夠說出這樣一番可以說得上是推心置腹的話,着實有些出乎安映雪的意外了。
“你......”安映雪抿了抿脣,“我今日來,並不是爲了我而來,而是爲我阿娘。”
鎮安王下意識有些緊張,安映雪剛剛才拒絕了要認他這個親爹,那麼他的妻子呢?是否也拒絕回到鎮安王府?
他有些不敢聽安映雪即將說出口的話,但又努力繃住緒,儘量讓自己平靜地去聽。
“我聽聞你似乎並沒有正妃?”安映雪問。
鎮安王點點頭,“我一生只你母親一個人,當年失蹤後,我便再沒有找過,鎮安王妃的位置,一直都是爲留着的。”
安映雪聽到這話,卻是到了幾分迷。
“如此說來,你應當是很我阿娘的。”
鎮安王:“自然,我對如煙的,絕不含糊!”
如煙,蘇念煙,安映雪默默在口中念了兩句這兩個名字,約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