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被捲了暗流,李弘晟第一時間將安映雪牢牢扣在懷中。
隨即才睜開眼,運起內力,抵抗暗流的衝擊。
猝不及防被按懷中的時候,安映雪就知道剛剛李弘晟是在裝昏迷。
只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原因,一時間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虧還在那裡擔心他,甚至想着爲了他放棄探查,他倒好,爲了一會兒......思緒戛然而止,安映雪決定將剛剛那一幕打記憶的冷宮。
暗流很急,四周像是一條糙開鑿的河道,細碎的石塊隨意支棱在兩邊牆壁。
爲了護住安映雪不讓傷,李弘晟只得將內力聚集在二人上,沒辦法去管暗流將他們二人送到哪裡。
安映雪知道此時不是跟李弘晟算賬的時候,一路很安靜的靠在李弘晟前,盡力給李弘晟減輕負擔。
不知暗流湧向何,也不知過了多久,二人被送一片水潭。
暗流落下的地方距離水潭足有三丈高,人要是這麼摔下去,不死也得殘。
好在李弘晟反應極快,摟住安映雪的要,足尖在石壁上輕輕一點,從高直接飛到水潭岸邊。
落在岸邊後,二人擡頭,發現水流是從四個地方落下的,他們剛剛落出來的地方,是正北方。
這裡的空間很大,穹頂很高,是空的,擡頭就能夠看到天上的明月和星子。
“看明月的位置,此時應當已經丑時了。”李弘晟說,聲音有些發沉。
他們進知州府的時候,大概是子時,水後因爲他不會鳧水耽誤了點時間,但無論怎麼算,也不會超過半個時辰。
但現下據月亮的位置,此時至已經丑時,也就是說,他們被暗流沖走的時間,足足花了近一個時辰。
安映雪擰了擰服上的水,幸虧此時是夏季,又有李弘晟一直用內力護着,否則恐怕沒摔死在水潭裡,也已經代在暗流中了。
想到此,安映雪轉頭去看李弘晟,借着月,發現李弘晟臉有些蒼白。
“你沒事吧?”安映雪問,眸中不自覺流擔憂。
其實並不清楚李弘晟的功夫到底有多深,只知道他武功很高。但即便是內功再深厚,整整兩個小時連續不間斷的用,誰也會支撐不住吧?
李弘晟清楚看到安映雪眼裡的擔憂,他微怔,搖搖頭:“無事。”
剛說完,卻在下一刻往後倒去。
安映雪眸子一睜,趕忙上前接住他。
手的冰涼得像是一塊冷玉,安映雪不過抱了一會兒,就覺得自己也跟着變冷了不。
這才知道,原來在暗流涌的時候,李弘晟並沒有把內力用在他自己上,而是用在了的上。
所以即便在水中被沖了兩個多小時,落地時也只是服打溼了,卻還是暖和的。
心中說不上此刻是什麼,安映雪將李弘晟靠在岸邊的石塊上,四下看了看,見到一些散落在地的枯枝。
是石壁上那些樹木風乾後落下的。
將尋來的枯枝對方在李弘晟前面,卻沒有可以引燃枯樹枝的東西。
正在安映雪打算遵循古老方法鑽木取火時,李弘晟從懷中掏出一塊硝石。
“試試看。”他說,因爲寒冷,脣有些微抖。
安映雪沒多問他上爲何會時時帶着這東西,接過後快速出點點火星。
枯葉很快燃起來,枯樹枝跟着一起燃燒,寂靜漆黑的潭底,終於明亮,溫暖逐漸包圍李弘晟。
到後半夜時,月亮下移,潭底唯一的明只有火堆。
李弘晟已經恢復了些,四肢終於不再冰冷僵。
先前撿來的枯枝已經快燒完了,安映雪起,打算再去撿一點過來,手腕卻被人捉住。
“別走。”李弘晟說。
安映雪無奈:“我只是去撿一點柴火。”
李弘晟:“我已經不冷了。”
圈住手腕的手指只是不像冰塊,但卻還是沒有正常人的溫。
安映雪不知道他爲什麼要,只得到:“我冷。”
本以爲這麼說,李弘晟就會放開,誰知他卻握得更緊。
擡頭看着安映雪,李弘晟眸子亮晶晶的,他盯着安映雪,說:“你,聽過一個語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