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第一縷撒中,映照着潭水波粼粼,像是細碎的珠寶散發着芒。
李弘晟眼皮子了,緩緩睜開眼睛。
白皙,五緻,鼻頭小巧立,正依偎在他膛。
被靠着的地方忽然間心跳加速,李弘晟連呼吸都放輕,生怕吵到面前睡的。
昨夜的記憶逐漸回籠,李弘晟也沒想到自己發燒迷糊後會變那樣黏人的模樣,覺有些丟臉,但看到被自己抱着的,又忽然覺得好像也還不錯。
安映雪是被一陣'咚咚'聲吵醒的,睜開眼睛的時候,還以爲是外面出了事,卻發現那'咚咚'聲是從耳朵靠着的地方傳來的。
起,低頭看了眼自己靠着的地方,安映雪眸微閃。
“咳,你醒了?”李弘晟問,眼神有些不自在。
安映雪倒是一臉如常,平靜地離開李弘晟,坐到另一邊。
“嗯,你燒退了嗎?”
李弘晟點頭,懷中溫暖驟然消失,他心中微微憾。
“昨夜,辛苦你了。”李弘晟說,似是隨意看向。
安映雪:“既知道我辛苦,下次便不要這般敷衍自己的。”
“好,我知道了。”
許是因着此有水,又有,不植都長得很茂盛。
在石壁上,二人還發現了一些野果,經安映雪判斷可食用後,二人採摘了些當做早飯填了肚子。
“此應當就是最裡面了,我們若想要離開,得從這裡出去。”安映雪只想一條幽深小道。
那小道裡面一片漆黑,潭中這點亮不足以照進去。
李弘晟:“據時辰推算,我們或許已經被衝出了姑蘇城。”
安映雪也是想到了這點。
二人意見達一致後,正打算從小道離開。
四周的流水聲嘩嘩落下,沙灘平坦乾淨,安映雪卻忽然腳步頓住。
李弘晟往前走了兩步,沒聽到後頭跟上來的聲音,轉問:“怎麼了?”
“這是你掉的嗎?”安映雪蹲下,從地下撿起一線。
線是白的,在下泛着瑩瑩亮。
這是雲錦獨有的特徵。
李弘晟低頭,他外面穿着的是黑的夜行,裡頭是雲錦做的裳,因爲在暗河裡被沖刷一番,上是破了不。
他走過來,接過安映雪手上的線。
這線很細,若非剛剛在照下反了點,安映雪都不會注意到。
“是雲錦。”李弘晟說,“但不是我上的。”
他將上被刮破的地方和手上的線放在一起對比,“我上的雲錦是五年前改革後的新織法,比從前更細,而這雲錦卻是五年前的織造法。”
安映雪心想,到底是皇子,一線竟也能看出不同。
隨即又道:“五年前的雲錦,爲何會出現在這裡?”
二人相視一眼,突然走到潭水邊。
蹲在岸邊盯着水面看了一陣,安映雪手指向某:“在那裡!”
李弘晟也看到了安映雪說得地方,用樹枝在那水面輕輕一撈,便將東西給撈了過來。
幾不一卻都在照下閃着的線纏繞在樹枝上,細和先前發現的那線一樣。
“雲錦本並不會發,只是會因爲亮反。這水面本就波粼粼,所以那些人才沒有注意到現場留下的這個證。”李弘晟說。
安映雪將那幾雲錦取下來,手指捻了捻:“到不愧是百兩一匹的雲錦,在水中泡了這麼久,還是好好的。”
向潭水,安映雪站起:“走吧,也許咱們會發現什麼有趣的東西。”
李弘晟淡笑:“那就去看看吧。”
二人朝那黑漆漆的小道走去,腳踩在地面,安映雪回頭了眼平坦的沙灘。
“沙灘之所以平坦,是因爲每日有汐涌,將之沖刷整齊,可這潭水,卻沒有汐。”
所以這裡的沙灘,本該是天然的雜,而不是整齊地像是被沖刷過。
昨天夜太黑,安映雪和李弘晟並沒有注意到這怪異之,今日借着亮才看清。
“這大概,便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李弘晟說。
有人借着暗流運送東西到這裡,爲了東西不被發現,故意將岸邊的沙灘抹平,掩蓋足跡,像是從未有人來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