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安映雪跟安映月往來不多。
但心裡跟明鏡似的,這個安映月可不是什麼好人。
“我父親什麼了?”安映雪歪了歪頭,無辜地看向安映月。
“就算姐姐要怪我以下犯上,映月也是要說的。就算真的有人給姨娘下了毒,可姐姐怎麼那麼肯定一定是安家裡的人做的?不準是外人呢。”安映月看似義正言辭地道,實際上……卻好像在說,林氏結外人。
甚至還有可能與外人私通!
安映雪眼底一片冷寂。
懶得搭理安家那些腌臢事,但並不代表是怕了!
“你們也都知道,我是個仵作,平時在衙門辦過的案子不說一百也有五十了。不如就好好查查,看看這下毒的人到底是誰……也免得往我娘頭上隨隨便便就扣個罪名……”安映雪一字一頓,冷冷的道。
“你還沒鬧夠嗎?!別丟人現眼了!給我滾回屋裡!”安父怒喝道。
“很好。”安映雪冷笑道。
冰冷猶如利刃的目從每一個人上掃過,最後深深落在安父那裡。
安父被安映雪這樣的目看得心裡發,但男人的尊嚴讓他不甘示弱,反而道:“還敢頂?還不快滾!給我滾回房間裡好好閉門思過!”
“父親,記住你今日的所言所行。”安映雪別有深意地着安父,語氣波瀾不驚,既沒有憤怒,也沒有威脅。
但落在安父的耳朵里,卻是那麼諷刺!
“安映雪!”
而安映雪卻角勾着一抹笑,重重地關上了屋門。
……
夜。
安映雪睡得很不踏實。
夢境浮浮沉沉,從前世到今生一幕幕閃過,想抓住什麼,卻什麼都抓不住。一點點聲都能讓瞬間驚醒,醒來後,滿腦子都是案件,以及林氏的事。
外邊忽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安映雪輕手輕腳下地,推開房門,只見院子外的榕樹上有黑影閃過。
是誰?
安映雪心裡一緊,腳下就已經邁了出去。
“什麼人?”聽到自己嚨發緊的聲音,雖然擅長驗,擅長醫,可手腳功夫卻差強人意,此時夜黑風高,又只有一人,心裡難免幾分犯怵。
“取你命的人!”一道糲的低喝傳來。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安映雪冷厲而笑,轉瞬間已經取了藥在指尖。
但那黑影更快,已經握着劍從樹上莽直襲來,一柄利劍清冷地指向安映雪口。
安映雪還來得及擡手,卻忽然覺到一陣天旋地轉,自己恍惚間好像被一個寬闊堅實的膛包裹着。
“滾。”猶如冷玉沉金的聲音,淬着寒意。
“英雄救?”黑人笑了幾聲,像是烏般的嗓音,讓安映雪直皺眉。
好在已經認出了後抱着的人——是那個奇怪的男人,延昭。
心下稍安。
但安映雪還沒回頭去看,只見月之下幾縷細芒閃過,那黑人連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就已經驚恐地倒在地上,不能,也不能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