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完這個故事,安映雪看向白竹:“白公子,我說得對麼?”
白竹點了點頭,給安映雪三人斟茶。
“安姑娘說得對極了,故事就是你說得那樣,那是悲劇的開始,害者不僅僅是江岳嚴。”
三人心裡都很悶,本來以爲只是一個下屬發現上司貪污賄,打算舉報卻被先下手爲強的陳年命案,卻不知道這背後竟然還有這樣一樁驚天大案。
八十七口人,最上百條人命,全部葬送在那場洪災里。
對那些人來說,他們又做錯了什麼呢?
誰能想到山上的山竟然會連接到知州府的湖泊暗河,誰又能想到,爲了自己的政績,蕭翀在毫無調查的況下,直接引流暗道,導致村莊被洪水湮滅。
或許洪水下來的時候那些人正在睡,誰都不知道死神即將來臨。
“不怪那裡的房子都新的很。”安映雪握了握拳。
當時第一眼看到,就覺得奇怪,但以爲是蕭翀自己創建了一個村子,又或者買通了村裡的人,從未想過還有這樣的答案。
“想要講這件事公布於衆,我們需要證據。”安映雪說。
李弘晟道:“我們已經知道了地方在哪兒,之後我會安排人去那邊,將山裡的東西全部拿出來。”
安映雪點頭,還想再說些什麼,就聽白竹道:“二位失蹤了好幾天,想必心中有鬼的蕭翀必然已經猜到二位被衝到了什麼地方,若二位當真是想要管這件事,那邊請抓緊時間吧,莫要被壞人逞了先機。”
李弘晟和安映雪也立馬意識到這點,二人匆匆和白竹道了別,提着謝風亭離開了白竹府上。
竹清在李弘晟和安映雪進城的時候就知道二人回來了,因此當即將散落在外頭的暗衛和明面上的人都給召了回來,現在倒是派上了用場。
“事不宜遲,你們現在就帶上人出發。”李弘晟說。
竹清應下,正要帶着人離開,被安映雪住。
“等等。”
竹清停下腳步,看了眼李弘晟,又看了眼安姑娘,隨後才說:“不知道安姑娘有什麼吩咐?”
李弘晟也看向安映雪,安映雪說:“我才知州府蕭翀那邊,肯定也在開始行了,屆時若你們到了蕭翀的人,直接報出份,就算是搶也要將東西從他們手裡搶出來。”
竹清暗暗瞄向李弘晟,見他微微點頭表示贊同,便明白了該怎麼做。
“是,聽安姑娘吩咐!”
安排好這件事,安映雪又去見了江家母。
既然是要調查江岳嚴的案子,那麼必然是要從江家母下手。
“我想問下有關江大人的事,不知二位可否願意說。”
江夫人點頭:“願意的,我知道你們是好人,願意幫我家老爺翻案,我高興都還來不及呢。”
安好江夫人激的緒,又看了眼無波無瀾的江小姐,安映雪問了當年江岳嚴的事。
“老爺是個很好的人,脾氣特別好,我認識他那麼久,從未見過他跟誰紅過臉,若是生氣了,老爺頂多是不理會對方,絕不會去報復或者在背後說三道四!”
江夫人說起這些的時候,眼睛裡都泛着,可見是真的很尊崇自己的丈夫。
雖然嚴格來說,那不是的丈夫,不過是一個側室而已。
不過據安映雪從別打探來的消息,江家總共就一個正妻和一個側室,而正妻和側室關係親如姐妹,從未有過其他府邸里的勾心鬥角。
這一點,從江家夫婦過世後,江夫人還願意把不是自己親兒的江小姐養長大就能看得出來。
“......在老爺出事前幾天,咱們江家要麼是走水死了好幾個下人,要麼是我剛出生還沒有滿月的孩子被丟到了水井裡,老爺因着這些事,好幾日書房的燈一直燃到天亮。”江夫人接過江小姐遞過來的手帕,抹了抹眼角。
“就在老爺出事那天,老爺很晚才回到家裡,一回來,就讓下人跟我們收拾好包袱,說是已經聯繫好了船隻,第二天一早,就可以送大夫人和我們離開。”
“我那時問老爺會不會跟我們一起走,老爺說會,於是我便安心去收拾行李,可誰知......”江夫人捶了捶口,“若我早知道老爺那天會出事,說什麼我也會陪着老爺,就算他打我罵我,我也絕不會讓他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