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映雪抿脣,若是如此,當真便棘手了。
見緒不太高,李弘晟道:“若我所料沒錯,蕭翀應當在這幾日,便會想辦法將骨掌從邊送走。”
“你不是派人十二時辰盯着麼?”謝風亭說,“那就等人從知州府里一出來,咱們就上去抓住!這樣害怕蕭翀不承認麼。”
安映雪潑冷水:“蕭翀可以裝傻,說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甚至反過來攀咬李弘晟。”
李弘晟這個名字,整個屋內也就安映雪說得這麼自然,但偏偏半點沒察覺到哪裡不合適。
至於李弘晟本人,只是脣角微勾,也沒有要提醒的意思。
江婉婉視線在二人上轉了轉,才道:“不用去抓他,讓他走。”
謝風亭不解:“他不是你的殺父仇人麼,讓他走了,你的仇怎麼辦?”
江婉婉臉上還是戴着面紗,只出潔的額頭和一雙漂亮的眼睛。
此時那雙眼睛彎起,裡面卻沒有笑意,“自然是,親自手解決了他。”
聽這麼說,謝風亭下意識看向安映雪。
他記得安映雪是個極其遵守律法的人,之前杜家老爺一案,便是說即便杜老爺該死,也該由律法。
雖然最後還是沒有同杜小姐較真,但謝風亭莫名有些擔心安映雪不同意江婉婉的做法。
“江小姐一個人便可麼?”安映雪問。
江婉婉點頭:“自然。”
“好。”
謝風亭覷着安映雪的神,試探問:“師父,你同意啦?”
安映雪疑:“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我爲什麼要阻攔?”又打量一眼謝風亭:“還是說,你在擔心婉婉姑娘?”
謝風亭趕忙擺手:“我擔心做什麼,我才沒有!”
江婉婉聞言看向謝風亭,呵呵笑了一聲,謝風亭莫名覺得後背發涼。
天徹底暗下來的時候,一道人影悄無聲息從知州府里飛出去,蹲在暗的影子快速跟上。
約莫一刻鐘後,另一道影子從知州府出來,朝着相反的方向往城門而去。
骨掌--每一任學會骨掌的人,都只有一個名字——骨掌,這代表着他們的實力,也是他們傲氣的資本。
這一任的骨掌,已經在蕭翀邊待了十幾年了,他和以前那些喜歡在江湖到廝殺揚名立萬的骨掌不一樣,他只喜歡人和財富。
蕭翀很好的滿足了他,他也願意幫助蕭翀替他清掃障礙。
雖然甚面,但生活卻是半點沒到影響,只是骨掌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還會被到這個地步。
他心中暗暗記下了李弘晟和安映雪幾人,想着等過了這陣風頭,一定要回來報仇。
翻過高大的城門,骨掌看着城池冷笑了一聲。
“就這點本事也想攔住我?蠢貨!”
他得意一笑,擡腳正打算離開。
“那點本事的確攔不住你,所以我不就來了麼。”
這聲音的主人悄無聲息出現,就連骨掌都沒有察覺,他背後頓時流了一層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