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沉,更深重。
安映雪和柳氏簡單收拾一番,便迅速離開了安府。
“娘,今晚咱們先找個客棧住着,明日再去尋一宅子,這些日子就要委屈你了。”安映雪低聲說。
柳氏下午被人下毒,晚上又差點被刺殺,臉很是蒼白,卻溫笑着:“不委屈,只要和雪兒在一起,娘就很開心。”
安映雪安好柳氏,面複雜地看向跟着他們出來的延昭。
“雖然不知道你跟着我到底有什麼目的,但今日你救了我和我娘一命,這個恩我安映雪記下了。”
延昭薄脣微微勾起。
自認識安映雪以來,還從未見用這麼和的語氣跟他說過話。
“那安姑娘是打算如何報答我呢?”延昭問,眼底染着幾分揶揄之。
安映雪蹙着眉頭,還真的思考起這個問題。
見這般認真,延昭倒是不好玩笑了,沉聲道,“你們母倆勢單力薄,大晚上出去投宿旅店也不一定就安全,我那兒倒是有座閒置的宅子,你若是不介意,帶着你娘住那兒吧。”
他雖瞞份儘量當個普通人,但有些習慣還是改不了,在清河鎮安置下來時,左右兩邊的房子都被他買下了,原以爲要放着一直落灰,卻不想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延昭的話不無道理,剛剛那兩個刺客還歷歷在目,安映雪不在乎自己的安危,卻不得不考慮柳氏。
打量延昭兩眼,安映雪猶豫片刻,點頭答應下來。
延昭給安映雪提供的院子是一座緻的兩進小院,原來的主人還種了許多花在院裡。
進去就是撲鼻芳香,柳氏很是喜歡。
母二人簡單收拾過後便洗漱睡了,第二日安映雪早早起來收拾完,用完早飯出門的時候,見延昭從隔壁的府邸出來。
“早啊安姑娘。”延昭同安映雪打招呼。
安映雪抿脣。
延昭昨日救了們母二人一命,又無償提供住,如此行爲,雖然讓安映雪謝他,卻也不得不懷疑這個人的機。
深深看了眼延昭,安映雪點頭應了聲:“早。”
二人一同去了衙門,沿途遇到的捕快侍衛紛紛瞪大眼睛。
玉柳一案毫無進展,進了衙門後,安映雪又去了停房,試圖從裡再找到些什麼線索。
延昭跟在安映雪後。
安映雪原本還怕他給自己添,好在延昭很聰明,半點沒有打擾到安映雪。
在停房待了一上午,被安映雪反覆查看,卻仍是沒有新的發現,一張臉越發冷得跟冰塊兒一樣。
還再多待一會兒,外面卻來人通傳,說是有人來找安映雪,因爲一般人不得進衙門,現下那人正在衙門口等着。
安映雪不悅蹙眉,很不喜歡做事兒的時候被人打擾,不過也還是摘下手套,去了衙門口。
延昭看一眼,也跟在後一起出去。
府衙門口。
安映月不過站了一會兒就覺得腰酸痛,回想父親說得話,讓好好把安映雪勸回去,忍不住嗤笑一聲。
安映雪剛走出衙門,安映月就滴滴朝喊:“姐姐,你終於肯出來見我了,快快同我回家去,昨夜你說走就走,可把父親給氣着了,如今還躺在牀上沒起來呢。”
着嗓子,聲兒大得附近半條街的人都能夠聽見,不路過的百姓都停下腳步,八卦地看向縣衙門口。
安映雪面無表,眼神冷冷盯着安映月。
來到這個世界第一天,安映雪就差點被這個面慈心苦的妹妹給算計。
安父以爲自己的小兒是個天真,卻不知後宅那些私手段,他這個小兒玩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