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接過鐲子,思緒像是飄遠,半晌沒有回答安映雪的話。
安映雪有些着急,正想問,被李弘晟輕輕了手臂。
李弘晟朝安映雪搖搖頭,示意不要太着急。
見正主都能穩住,安映雪也按下焦急的心,靜靜等待柳氏的回答。
也不知過了多久,柳氏嘆息一聲,將鐲子重新套到安映雪手上,卻沒有立即收回手,而是一寸寸着鐲子。
安映雪看的眼神,猜測這鐲子應當是一個對柳氏來說很重要的人送的,或許,是親生父親?
親生父親這件事,安映雪沒敢問,怕勾起柳氏的傷心過往,畢竟若是的生父負責任,怎麼會讓柳氏一個孕婦流落在外還被追殺。
當然,最重要的是,從醒過來到現在,柳氏半點沒有提到安映雪的親生父親。
“這是我撿的,並不知此來自何。”柳氏說,語氣平靜。
安映雪和李弘晟同時沉默,明明剛剛柳氏的表,分明是認得此,且此對來說很重要,可此時卻說不認識?
未必是撒謊,只是不想說,於是便說了這個一及破的謊言。
李弘晟呼吸重了些,目灼灼着柳氏:“夫人,我有一妹,當年尚在襁褓便被賊人拐走,至今沒有下落。家父年紀大了,甚是思念妹,這才派我出來找尋,不知夫人......當年撿到這玉鐲時,可曾發現過其他事?”
安映雪看着李弘晟,心中稍安,見柳氏不願說及從前,還擔心李弘晟這邊。
沒想到李弘晟卻如此,並未直接表明自己的份,而是順着柳氏的說法。
柳氏打量兩眼李弘晟,最後目停在李弘晟臉上,像是在回憶什麼。
李弘晟靜靜任由他打量,並不着急迫。
許久,柳氏說:“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當年撿到這玉鐲的時候,我似乎是瞧見一夥黑人抱着一個嬰兒匆匆離開。”
李弘晟按捺住激:“不知夫人可還記得那伙人的特徵?”
柳氏:“我記得,這些人左手臂上都有飛龍紋。”
得到最想要的消息,李弘晟重新平靜下來,起深深朝着柳氏一拜。
“多謝夫人提供的消息,李某定不會忘記夫人之恩。”
柳氏看了眼他,又看了眼安映雪,“無妨,我聽聞阿雪外出辦案都是和你一起,你只要保護好阿雪,我這當娘的也就放心了。”
李弘晟擡起頭,對上柳氏的眼神,他像是明白了什麼,重重一點頭:“好。”
柳氏欣地笑了笑,按了按眉心:“年紀大了,熬不得,我先下去休息了,你們年輕人便去忙你們的事吧。”
安映雪本來還要去送柳氏回房間,卻被柳氏攔下,說是幫李弘晟參考參考如何尋找他妹妹。
“看來夫人並不願意提及過往。”李弘晟看着柳氏離開的方向說。
安映雪點頭,心中已經有了無數個柳氏不願提及過往的猜測,無非便是那生父是個負心漢,又或者以前的人欺柳氏,柳氏被從前那些人傷了心,不願再回到過去。
“以我現在的能力,足以養活母親,過去就過去吧,以後只是柳夫人,只是我安映雪的娘。”安映雪說,並不打算再去追問柳氏。
李弘晟點頭:“我會派人好好守住這裡,絕不會再讓意外發生。”
安映雪蹙眉:“我娘如今已經被盯上,這裡應該沒那麼安全了。”
李弘晟也回過味來,思忖片刻後道:“你若不介意,不若將夫人安排去江南,文安巷本就比較祕安全,且隔壁還護着月神醫,他之前說過,近幾年內大概都不會離開江南,就算真有人想做些什麼,也有神醫幫忙。”
安映雪眉心舒展開,沒有跟李弘晟客氣:“好,那便麻煩你了,月神醫那邊,我會親自同他修書一封,托他幫忙照顧一二。”
“好,那我這便讓人去安排,儘早把夫人送到江南。”
二人商量好這事兒,李弘晟離開安映雪這裡回去安排事宜,安映雪則去同柳氏說這件事。
柳氏只思考片刻便答應下來,行李並不多,只是幾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