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走到鄭嫣兒面前,言又止,似乎不忍心打破眼前這個可憐人的最後一希。
鄭嫣兒不傻,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依舊不甘心,抓住醫生的服,使勁地搖晃着醫生:“怎麼了,到底怎麼了?不可能啊,佑瑾的骨髓不可能不適合安安!”
“你冷靜一下,先聽聽醫生怎麼說!”陸佑瑾不忍看到緒激得鄭嫣兒,一把拉開了,試圖讓冷靜下來。
離鄭嫣兒束縛的主治醫生,嘆了口氣,沮喪地搖了搖頭,他緩緩地開了口:“陸先生,很憾,你的骨髓,並不適合移植給安安,骨髓配型失敗。”
“不可能!”鄭嫣兒聽到從醫生口中親口說出骨髓配型失敗的時候,緒頓時便又激了起來,大:“這不可能是真的!他是安安的爸爸,怎麼可能會不適合!”
醫生搖了搖頭,不再說什麼,走回了座位上,他知道鄭嫣兒的內心,也見過每一個病病人的家屬的絕與無奈。這些深不見底的絕與無奈,遠比生離死別要恐怖一百遍。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骨髓配型失敗的結果是鄭嫣兒萬萬沒有想到的,曾天真地認爲陸佑瑾的骨髓必定會適合安安,只要陸佑瑾出手相助,安安便能得救。
失魂落魄地走出了主治醫生的辦公室。
這種巨大的失落給鄭嫣兒帶來的反差,在心中漾開來。鄭嫣兒雙手抱頭,披散着頭髮,無力地癱坐在醫院長廊的地板上。
陸佑瑾看着那雙絕而無神的雙眼,搖了搖頭,似乎在嘆息着什麼,但是卻沒有出聲安。
“起來吧,安安還需要你!”一旁的喬依冉看着不忍,出手想要拉起坐在地板上的鄭嫣兒。
鄭嫣兒卻仍舊坐在地板上,不肯起來,心中充滿着絕。
已做人母的鄭嫣兒,顯然不想失去安安這個年可的孩子。雖然安安是一個試管嬰兒,但是在他的上,鄭嫣兒所付出的毫不。
更何況,還指着安安能得到陸佑謹的疼惜,自己也可以借着孩子和陸佑謹親近幾分,現在安安的病沒有救,那之前所有的努力就白費了。
“起來吧,肯定還有別的辦法的!”喬依冉站在旁邊看着也是有些不忍,同爲母親,知道孩子對於一個母親的重要。
知道安安是試管嬰兒之後,喬依冉對安安更加心疼了。
沒有辦法,無可奈何之下,陸佑瑾只好發話了,他蹲了下來,對鄭嫣兒做出了保證:“嫣兒,安安上也留着我的,我不可能坐視不理的。”
“你放心,我一定會幫助安安找到合適的骨髓,治好安安的病得。”陸佑瑾又說。
不管是陸佑瑾僅是出言安,還是真實的承諾,總算是起了效。鄭嫣兒從地上緩緩地站了起來,擺了擺手,示意讓兩人先走:“你們先走吧,讓我一個人冷靜一會兒。”
這個時候,鄭嫣兒已經沒有心思去計較和喬依冉亦或者是陸佑瑾之間的糾葛了,安安的病危,讓到有心無力。
做了那麼多事,才生下了安安。當時是瞞着家裡人做了試管嬰兒,直到瞞不住了才被家裡知道,鄭父鄭母要讓打掉孩子,千方百計才把孩子生下來,現在又能得到什麼?
鄭嫣兒靠在牆上,手攥得緊緊的,指節發白,因爲過於用力指甲陷掌心,但是卻覺不到心痛。
喬依冉搖了搖頭,拉起陸佑瑾先走了,留下一臉呆滯的鄭嫣兒,在背後傷心嘆。喬依冉知道,這個沉重的打擊,很可能會讓鄭嫣兒一蹶不振,必須要一個人好好冷靜一下。
走出醫院的時候,喬依冉和陸佑瑾兩人路經安安的病房。
安安躺在病牀上,正好很是無聊,小眼睛轉溜轉溜的,過半開的門,他便發現了陸佑瑾的影,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興,直接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