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驚幗急着走,問他:
“有事?”
帝司衍開門見山道:
“阿贏又發病了,在寒宮。”
楚驚幗皺眉。
之前三個月,也會在宮中走走,悉地形。
寒宮是皇宮裡十分偏僻的地方,距離這裡有五公里。
且靠山,邊緣地帶,有冰瀑。
水的溫度,只有幾度。
帝贏還在發燒,又跑去那裡發瘋?
楚驚幗想去看看,但是勢必會被帝贏留下。
與之相比,寧雲島更爲重要。
對帝司衍道:
“帝贏對我所做的一切,你想必清楚。
我現在沒時間去管一個囚我的人。”
“楚國醫,你盡可放心,以你的能力,肯定能離開帝京。
若阿贏阻攔,我也會幫助於你。
但你這一走,恐怕不會再回來。
確定不再去見他最後一面嗎?”
帝司衍話語深沉的問。
他實在太想告訴帝贏的做法。
但是帝贏一心想讓楚驚幗全而退,想讓楚驚幗活下來。
而他剛才也收到消息,的確海瀛國的人已經放話,三天內就會抵達長陵城。
這麼短的時間,楚驚幗唯一拿得出手的閻王也制於海瀛國。
萬一楚驚幗也沒有別的辦法呢?
萬一執意留在長陵城,面臨亡城的危險呢……
帝司衍也不敢賭。
三天時間實在太短了,楚驚幗沒有籌備的時間。
楚驚幗也苦了那麼多日子,能活下去、必然也是好吧。
即便再恨帝贏,時間會消散一切。
他內心折磨許久後,對楚驚幗道:
“去見他最後一次。
他泡在冰水裡,除了你,也沒有人拉得起來。
再急,也不差這半個時辰。
楚國醫,就當司衍求你。”
帝司衍說着,拱手深深鞠了一躬。
爲他的阿贏。
爲阿贏能見最後一面。
爲賭一把。
宛若阿贏見了楚驚幗,改變了決定……
即便不能,至還能再見一次。
楚驚幗看着他,容凝重。
許久的斟酌後,道:
“好,我去。”
楚驚幗到達寒宮時,就見那天的冰瀑下、
男人昂藏的軀浸泡在水裡,皮已經被青白。
他閉目,額頭青筋騰着,似乎很是痛苦。
清冷的月灑落在他上,襯得他更像是暗夜裡的一個無冕之鬼,拒人於千里之外。
威嚴、冰冷。
楚驚幗大步走過去,站在冰泉前:
“給你三個數的時間,不出來,我就進去了。”
帝贏聽到的嗓音,眸子頓時睜開。
就見他的阿楚立在池邊,一臉清冷。
他擰眉:“你怎麼來了?”
楚驚幗不答,自顧自的數數:
“一!”
帝贏眉頭頓時一皺,立即飛而起,從冰泉中起來。
那麼冷的水,如何得了?
爲了不打溼的服,他還站在兩米遠之地,全溼漉漉的淌着水。
楚驚幗邁步走過去,拿出一粒藥遞給他:
“吃了。”
帝贏皺眉,“這是?”
“毒不死你的藥。”
楚驚幗說着,索擡起手,直接往他口中塞。
還擡了擡他的下。
帝贏任由的所作所爲,結滾,將那顆藥咽下。
很快,他覺頭部的劇痛在一點點緩解,那些瘋狂的聲音,在漸漸消失。
越來越小,越來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