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會兒時間,原本緊繃的大腦,完全不如之前。
好像所有的心境、全都變了。
所有的知,也迥然不同。
楚驚幗看着他的變化,問:
“現在覺如何?還會不會聽到七八糟的聲音?”
帝贏目落在上,深沉而複雜:
“阿楚……”
兩個字,帶着一種憐惜。
是發自心尖兒的憐惜。
憐惜這些日子因他的苦。
那聲音消散後,恢復正常後,他才意識到、
他該死!
是真的該死!
“看樣子是起效了。”
楚驚幗鬆了口氣,耐着子道:
“帝贏,相信我,我會去寧雲島了解清楚一切局勢。
北遼國的五十萬將士可以跟隨,但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依附他們。
僅憑我的能力,即便救不了任何人,我也能毫髮無損地活着回來。”
這是在跟他商量,希他同意。
帝贏想起這事,容卻頓時深重。
他自然信。
信能保全自己。
只是他的阿楚了這麼久的折磨。
也只有三天時間了。
三天,長陵城便會淪陷……
帝贏冷了臉:“別的事可談,但這件事,我絕不同意!”
“爲什麼?”
楚驚幗盯着他問:
“帝贏,你是不相信我的能力,還是擔心北玄忍的保護我,我喜歡上他?”
“兩者兼有!”
帝贏轉過不再看,滿臉的無。
還道:“在朕看來,那不過是一個已經被攻占的島嶼。
朕不會爲了一顆棄子,讓任何人去冒生命危險!尤其是你!”
“若那島上有你的至親呢?你也見死不救嗎?”楚驚幗盯着他的背影質問。
帝贏幾乎是毫不猶豫:“無論是誰!皆不值冒險!”
話語裡,是高高在上的無。
楚驚幗才想起,是了,帝贏因爲他、手傷了那些太妃,還趕走自己的母妃。
對他而言,他本就是個帝王。
最是無帝王家。
至親在他眼中,也不值一提。
即便沒有黎花的藥,帝贏作爲帝王,行爲事和皆不同的。
於而言,即便只有一希,也絕不會放棄一座城池,棄自己的至親於不顧。
楚驚幗看着帝贏拔的軀,狠狠頓着,一種從未有過的無力、失、痛苦從心底里蔓延起來。
這一次,是真正的、從骨子裡覺到和他的不同。
曾以爲研究出了藥,醫治好他,他們就能恢復從前。
可現在看來,到底是太天真了。
他們兩人間的不同,是兩個時代所養就的鴻,永遠也無法越。
忽然道:“帝贏,你很好,很我,也是真我。”
到不捨得去冒一丁點危險。
比任何人更害怕失去。
所以凝視着帝贏,眼中沒有恨意,只是平靜無波地接着說:
“我也曾過你。
可、我們到底是不適合。
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話語裡,有絕,有的痛苦。
不得不認的痛苦。
閉上眼睛,合着眼瞼道:
“帝贏,就此別過、後會——無期!”
話落,手指忽然多了一枚銀針,朝着帝贏的頭部倏地一紮。
帝贏背對着,似乎沒來得及躲開的襲擊。
片刻後,他高大的軀往下倒去。
楚驚幗睜開眼,准准接住他,抱着他坐在了地面。
看着懷裡昏睡的男人,心臟揪得緊緊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