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楚驚幗還是有些慶幸。
還好他說是表哥,只是表哥。
表哥這種關係,自然不會有所逾越。
若說是夫君、或者更親的關係……
楚驚幗想,那一定會不顧一切、也要直接將他趕走。
否則外人會說既然說好斷絕關係、又拉拉扯扯。
而如今……
他僅僅說是表哥,又不能做得太過。
否則也會有人罵狠心絕、高高在上。
楚驚幗覺得有些難搞。
看了帝贏一眼:“不需要你照顧,照顧好你自己、別添就行。”
說話間、將帘子拉起來,直接隔絕開和帝贏的距離。
帝贏在帘子外,在帘子里。
楚驚幗確定後沒有任何人,利落地開始服、沐浴。
帝贏就在外面,轉過背對着的方向。
那諱莫如深的面容看不出他的緒。
楚驚幗作很快,水嘩嘩嘩的澆在自己上,三下五除二便洗好。
天氣很冷,發現沒有浴巾。
正打算從醫療包里拿出時,外面忽然飛進來一段東西。
楚驚幗本能地手去接,發現是男人的袖。
從手肘往手臂一大截,全被他割破飛了進來。
材質良,拿在手中格外。
擰眉間,帝贏的嗓音已經傳來:
“阿茹,用表哥的衫做浴帕,記得乾。
天冷,易風寒。”
明明聲音矜貴平淡,是種普通的關心。
可楚驚幗總覺得他的話聽起來……
用他的袖做浴巾?全?
想想都覺得奇怪。
楚驚幗索將袖直接丟醫療包,拿出浴巾快速乾。
隨後、穿上霍祁給的衫。
是一套嶄新的將士們穿得黑錦服,還特地找的小碼,穿上還算合適。
出去後,楚驚幗提着倒乾淨的水桶往回走。
帝贏卻拿過手中的水桶、親自幫提着。
楚驚幗皺眉:“我自己可以。”
“楚皇份高貴,怎可做如此小事?”
帝贏嗓音極低,只有兩人可聽。
他還補充道:“日後這些事,就由我爲你代勞。”
楚驚幗:……
自從東夏國被改爲東楚國後,總覺得他的每句話都很冠冕堂皇。
兩人回來營地,霍祁也已經洗漱好。
他始終穿着將士的服,鎧甲厚重,看起來是隨時做好應對。
黑夜裡,那軀更顯冷冽。
看到二人回來,霍祁的目落在帝贏上:
“公子何名?”
帝贏:“何贏。”
兩個字,天生的淡漠。
霍祁皺了皺眉。
何贏?
似乎從來沒聽過這個名字。
但這名字好像有些耳?
可他始終想不起來,只能說:
“今晚你睡在本將軍的帳篷,本將軍已經讓人搭好帳篷。”
“抱歉,我和阿茹睡一起。”帝贏徑直揚出話。
楚驚幗險些噴出一口。
和睡在一起?
霍祁更是皺眉,看了眼“何贏”,又看了眼“竹茹”。
這兩人不是表哥表妹的關係?
怎麼可以……
帝贏看了眼遠軍中的衆將士,對霍祁道:
“將軍軍營全是男子,阿茹一人睡我不太放心。
我在營帳中打地鋪、以防萬一。”
話落,他已經徑直走向楚驚幗的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