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驚幗順着聲音看去,就見不遠的梅林中,在一大片盛開的白梅樹下,坐着帝深和楚憐兒。
帝深穿着上乘的黑錦,長發高束,周氣質尊貴威嚴。
那張臉俊冷霜寒,自帶一種戰王才有的殺伐之氣。
旁邊的楚憐兒正着他,輕地給他拍口,同時遞上一杯熱茶。
那若凝脂、段如楊柳兒般妙曼,傾城麗、足以碾海棠。
好一幅紅袖添茶、郎妾意的場景。
與此同時,梅林里的帝深和楚憐兒也在看楚驚幗。
其實楚驚幗從遠走來時,他們已經看見了。
那是一副怎樣的場景呢?
楚驚幗穿的是白錦,袖用帶子束了起來,長發簡單地挽高髮髻。
走路姿態從容隨意,但自然的脊背直,有種骨子裡的自信、幹練。
而且幾天不見,那張臉竟然比之前還要白一些。
雖然還是雀斑遍布,但再也無法讓人將和“怨婦”這種詞聯想到一起。
就那麼走在前面,枝蔓推着嬰兒車跟在後,像是三人里的擔當,有着尋常子沒有的穩重、颯氣。
尤其是眼尾的痣,更爲增添幾分傲然。
嬰兒車內的小娃臉也白的,長了些,顯得嘟嘟的,像是個小萌寵,讓人不自想要上一。
整個畫面極其的養眼、新穎。
楚憐兒看得指甲瞬間陷了掌心。
帝深不是吩咐過、不給楚夏好日子過?可楚夏爲什麼還活得風生水起?
這面容,比之前還要滋潤了不!
帝深也晃了晃神。
這幾日飛穆都在找麻煩,他以爲楚夏只會越發悽慘,沒曾想……
而且往常只要有他在,楚夏就會如同飛蛾撲火般撲向他。
可今日、楚夏全程也未曾注意到他,還說他已經戰死沙場!
帝深目冷冽的盯着:
“楚夏,你可知詛咒當朝戰王,是何罪過!”
楚驚幗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反問:
“那王爺可知無緣無故殺妻滅子、又該如何定罪?”
帝深臉一沉,竟然敢這麼和他說話!
他還沒開口,楚驚幗又道:
“咱們各過各的,我不和你計較,你也別來找我麻煩!省得影響心!
另外、以後請我楚驚幗,曾經你的楚夏已經死了!”
既然原主本名也楚驚幗,可以明正大的說出口!
揚出話後,不再理會兩人,徑直離開。
周氣場慵懶淡漠、卻又帶着鏗鏘的張揚。
走遠後,還對枝蔓說:
“下次挑條僻靜點的路,別遇到人渣,晦氣!”
帝深眸頓寒。
往常見了他、只會討好關切,一個勁兒的往他上黏,現如今竟然如此惡言相向?
若是僞裝,到底還要裝多久?
楚憐兒手中的錦帕也得緊緊的。
能覺到,楚驚幗變了,徹底變了。
像是一朵枯死的花,忽然變得張揚驚人。
可一個下堂丑妃,怎麼能有了崛起之勢?
容不得這樣!
掩起滿目的殺意,挽住帝深的手臂說:
“阿深,要不你給雙倍銀兩、讓離開王府吧。
這麼留着,總是和你作對,我擔心氣着你的呀……”
“不必。本王倒想看看還能撐多久!”
帝深揚出話後,安道:
“你再耐心忍忍,總有一日會自滾出王府。
一個丑妃,沒有任何資格拿走王府分毫!”
楚憐兒蹙了蹙眉,話是這麼說,可是……
正想開口,帝深被這麼一攪合,卻沒了賞花的雅興。
他對楚憐兒說:“本王約了人、明日在水雲間見面,先去籌備,你繼續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