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弱弱地說:“我押斬羅裳……”
聲音細弱蚊蠅,幾乎聽不見。
不過偌大的桌子上,一邊桌子押滿了金銀珠寶,另一邊桌子,只有男子放了十錠銀子。
所有人看去,頓時、就見放銀子的人,竟然是張秀才。
衆人瞬間笑:
“張秀才,你莫不是讀書讀傻了吧?”
“霓裳閣開業這麼多年了,斬羅裳都還沒開業就說要碾霓裳閣,這怎麼可能呢?”
“你這應該是全部家吧?”
“要是輸了,你就傾家產。”
“聽我一句勸,拿回去給你媳婦兒買個肚兜兒穿穿吧!”
“哈哈哈哈!”
一羣男人猥瑣的大笑起來。
張秀才氣紅了臉,盯着衆人道:
“我就押斬羅裳,斬羅裳一定會贏!
你們說話文雅些!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哈哈哈,什麼不客氣?”
“你這小板能對我們做什麼?”
“我們好心勸你給你媳婦兒買肚兜兒,你怎麼反倒罵起我們了?”
“真是讀書讀傻了,百無一用是書生!”
張秀才氣得更是險些吐。
不僅調侃他的曦兒、還侮辱他讀書!
但面對一堆人的嘲諷,他是憋不出一句話來。
這時……
“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
所有人扭頭看去,就見“林國”清冷的影立在門外,周自威嚴。
他目冷冽地掃了衆人一眼:
“讀書都沒用,那不讀書的你們、一介莽夫是不是更無用?”
衆人被懟得怔了怔,知道林國的份,也沒幾人敢反駁。
倒是有大膽的、冷笑地問:
“林神醫,那你說讀書有什麼用?”
“我們這種莽夫好歹還能上山砍才、他張秀才能做什麼?”
“呵!”
楚驚幗冷冷一笑。
“看到晚霞時,你只會說臥槽、好。
可文人卻能說: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
看到大漠戈壁時,你只會說好幾八多沙子。
可文人卻能說: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看到人時,你只會流一口水。
可文人卻能說:北方有佳人,世而獨立。
當你開心時,你只會哈哈哈。
文人卻能說: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一字一句,聲音清朗、氣勢雄渾、出口章。
所有人聽得已經傻了眼。
這些詩句好!從未聽過!
楚驚幗還盯着衆人道:“就連你們嘲諷人,也只會用髒話話。
文人卻能說:
狗有皮,人無儀。狗有,人無禮!狗有齒,人無恥!
人不如狗、何不踹死!”
最後一句話、飽含着濃濃的颯氣、剛正有力!
衆人只覺得臉頰火辣辣的滾燙。
林國這是罵他們不如狗?
愺、這簡直就……
無法反駁。
楚驚幗大步走進去,出一張銀票放在桌上。
放完後,掃了張秀才一眼,“還不走?”
張秀才這才回過神,立即跟上林國的步伐一同離開。
他還是驚訝極了。
即便他讀了十幾年的書,也從未聽過那麼大氣磅礴的詩句。
林國不僅僅是一個大夫、還會作詩?
到底需要怎樣的文采、才能隨口作出那般的詩句?
而現場衆人看到桌上放着的銀票。
竟然不是銀票,是一張支票!
支票上寫着:萬兩白銀!
林國竟然花一萬兩白銀押斬羅裳?
這是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