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深擡眸看去,就見夜里,一大批人馬浩浩而來。
烏一大片,如同萬千兵馬、戰士出征。
最前方的男人、一襲黑寬肩龍袍,配重工斗篷,氣質華貴、威嚴的不可直視。
那刀削斧刻般的面容,着生人勿近的矜冷氣場。
斗篷在晚風中翻卷,更是有種雄渾大氣的威懾力。
上萬將士跟在他後,襯得他高高在上、猶如倨傲的天神。
帝深的衆護衛見了、無一不是恭敬地跪下抱拳:
“參見皇上!”
帝贏駕駛着馬到帝深跟前、在距離幾米的地方才勒住繮繩。
“吁……”
純黑的汗寶馬發出一聲長鳴,馬蹄高高揚起,上半直立着,襯得馬上的男人愈加威嚴偉岸。
帝深距離太近,能覺到一強大的威。
宛若那高高揚起的馬蹄,會隨時踩踏在他上。
他卻並無懼意,只是看向帝贏問:
“皇兄,你怎麼來了?”
這麼大晚上,還帶來這麼多兵馬?
帝贏高坐馬上,居高臨下地睥睨着他:
“朕若不來,這長陵城是不是要被你淹沒?”
低低的嗓音、帶着一種上位者的威、責問。
帝深眉梢微。
帝贏這麼快就得到消息?
特地趕來這兒、是阻止他?
可這麼短的時間,他是如何知曉?
帝深目落在帝贏上,想看出一端倪。
可帝贏那面容一如既往威嚴,尤其是那雙眸子,深邃不見底,帶着天生的威懾力。
即便是他一代戰王,在他跟前、也稍顯遜。
帝贏深邃的目擭着他:
“爲所困、有失分寸、不顧蒼生。
永寧王、你也該冷靜冷靜了。”
話落,他大手揚了揚。
一名護衛拿着聖旨上前:
“永寧王接旨!”
帝深眸深了深。
一般況下,帝贏不會稱呼他永寧王,都是以兄弟相稱。
有什麼事、也是直接對他代,鮮以皇帝的份對他下聖旨。
而今晚……
護衛已經開始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近日南黎國多次來犯邊疆,局勢盪。
特命永寧王帶兵前往安武山,練兵百日、即刻啓程!”
帝深眸頓時暗沉。
去安武山練兵?即刻啓程?
安武山距離帝京有幾十公里路程,車馬來回得幾天幾夜。
只有確定要作戰時,他才會去那裡訓練。
可帝贏現在將他打發去安武山?
不打戰的況下、讓他前去練兵?
還連要練的兵、都給他帶來了?
即刻就得啓程?
帝贏見他沒接旨,深邃的長眸微微肅冽:
“怎麼?永寧王這是要抗旨不遵?”
嗓音里、已經瀰漫出帝王的不悅。
帝深只能應下:“臣接旨!”
他接過護衛遞來的聖旨,看向帝贏道:
“我可以去安武山,但皇兄你、是否該給一個解釋?”
爲什麼這麼護着楚驚幗?
爲什麼這麼執意、這麼緊急的要將他調開?
他直視帝贏的雙目,一瞬不瞬,想看出答案。
帝贏迎上他的目,立深邃的面容波瀾不驚,毫無緒。
那雙眸子更像是一個深淵,在裡面看不到毫的、溫度。
他薄脣輕啓:“爲皇家名譽、爲天下蒼生,也爲讓你、對得起永寧王的封號!”
嗓音高冷,正氣冠冕。
這是他的答案。
他、僅僅是一個沒有的帝王。
掌控蒼生、穩重、大局爲重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