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驚幗再次醒來時,天已經黑了。
外面傳來立夏的聲音:
“楚國醫,宮裡傳話來了,皇上在書房等你。”
楚驚幗才睜開眼睛醒來。
查過,心裡已經沒有懷疑。
這一覺睡得還算安寧。
側頭,見男人還在睡,神間明顯是疲憊。
不用想、籌備這麼多聘禮和花卉,的確要花很多心思。
起準備離開,一隻大手、忽然抓住他的手腕。
男人已經睜開眼睛,深沉的雙眸因爲睡眠不足、有些微微泛紅。
卻和地凝視、問:
“阿楚要丟下我?不是說好明正大後、帶我招搖過市?”
楚驚幗才想起之前那件事。
男人的確早早就說要幫理各種事,可因爲面未取、份未明,也不想。
而現在……
道:“你傷口還沒好,休息不足。我進宮理點小事而已。”
“只要事關你,就無關大小。
正巧我已多日未曾進宮看阿贏,一起。”
說完,不等楚驚幗同意,他已經起,還對道:
“等我會兒、我換裳。”
楚驚幗來不及阻止,帝司衍已經進屋子。
只能在醫療包中,配出了適合他重的軍用能片。
能片可讓患者在戰場上、快速恢復力。
由於配方的複雜,只有在必要的時候才給。
楚驚幗配好後,屋子的方向傳來腳步聲。
擡眸看去,就見帝司衍走了出來。
今夜的他、換上了套白的錦。
姿頎長,纖塵不染,襯得他如同雲端之上、遙不可及的上神。
清冷、高遠、如玉、如仙。
矜貴世無雙、不過如此。
楚驚幗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不得不說、值和氣度沒得比,白更能襯托出他的氣質。
記憶里那個總是穿黑的男人,穿白竟然也這麼好看?
帝司衍走來,拉起的手道:
“走吧。”
楚驚幗“嗯”了聲,和他一同楚府,坐上進宮的馬車。
與此同時、
帝深之前本來已經集結了兵馬,準備出發前往寧雲島。
沒曾想、黎覆天的人忽然傳來消息。
帝贏約了楚驚幗、今夜兩人還準備暗度陳倉!
他當即按下行程,對飛鷹吩咐:
“傳令下來,所有人原地待命!隨時做好一切準備!”
若帝贏真的當面一套、背面一套。
刻意使他前往寧雲島,卻想和楚驚幗暗度陳倉的話。
那他絕不會善罷甘休!
皇宮之中。
書房。
帝贏已經遣散所有奴僕太監,只有他一人待在書房之中。
他邁步走進內室。
內室里所有蠟燭已經點燃,整個屋子籠罩在昏黃的燭之中,曖昧、彌長。
帝贏深邃清冷的眸、也騰起一抹暖意。
只要來、只要同意他的方案、
從今夜開始、一切將與之前截然不同。
明明是個帝王,向來運籌帷幄,無所不能。
可不知道爲什麼、隨着時間的近,他心底竟籠罩起一抹擔憂。
從未有過的、莫名的擔憂。
天越來越黑了。
清冷的月緩緩爬上樹梢。
終於,在凌晨前半個時辰。
“吱嘎”一聲,書房的房門從外面被推開。
帝贏聽到靜,將內室門關上。邁步走出去。
本以爲會看到楚驚幗、卻沒想!
從外面走進來的人、
竟是楚驚幗、和帝司衍!
而且、帝司衍還牽着楚驚幗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