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川在外面完了一烟,进来的时候佟言还在发呆。
他凑上去,大掌挲着的头发,“怎么了不高兴?”
“没有,我爸……”
“说什么?”
“他说我妈去了外公外婆那边。”
周南川点头,佟言面却有些张,“在我记忆中,每次我妈要去看我外公外婆,我爸都会跟着去的,这是头一次我妈自己去。”
男人笑了,“你觉得你爸现在有这个时间?”
之前去基本上都是等到休息日,或者节假日的时候,现在坐到这个位置了,更加不能想去就去了。
佟言不放心,打了个电话给肖红,得知肖红就是单纯的过去探老人家,便没多说话。
月子第十天,佟言的伤口渐渐的愈合了一些,月嫂伺候伺候得很好,吃得不多,没有明显的胖起来,但面渐渐的恢复好了。
周栩一天吃得比一天多,抱在手里又重又沉。
邓红梅和月嫂梁姐常因为当地风俗问题闹矛盾,邓红梅让梁姐听的,但梁姐是专业的,没办法听的。
抓准了周南川说话的份量,有时候看邓红梅实在胡搅蛮缠,便去找周南川,周南川自然是直接的跟邓红梅说。
邓红梅心里怨气重,“有我伺候你还找个月嫂,知道的是咱们家条件好,不知道的以为你不放心,以为你们夫妻在背地里给我脸看。”
“那蒋彩云,说我跟佟言不和睦,说佟言嫌弃我了,这才不让我伺候坐月子,哪家好好的找月嫂的?”
邓红梅一边说一边委屈上了,眼泪,“真不知道我哪里惹得你不高兴了,我也不知道我哪里搞得佟言不舒服了,找个月嫂来跟我作对,你们真有本事啊你们!”
邓红梅越是这样,周南川越是觉得这月嫂请对了。
真按照邓红梅的方法,坐月子不让开空调,不让洗澡,天天给佟言喝油腻的汤,一顿还加十来个蛋,那人得消化不良什么样子?
月嫂温水给佟言子,都能挑出病来,说一点冷水也不能沾,就算是烫的,也得等到水凉……
至于泡个,更是离谱,好好的比例说明写得明明白白,30毫升一平勺,非要多加点,好像多加点就更有营养似的。
邓红梅的脑回路清奇,别说月嫂和这方面有矛盾。
就连周南川,他亲儿子,听了这些逻辑都在暗自庆幸,还好是找了月嫂了,不然这个月子佟言得委屈死。
邓红梅可怜的,找这个说,找那个说,偶尔还去村口像之前一样拉着过路的大姐们聊天,句句都说月嫂的坏话,明里说,按理说,说不懂装懂。
一说起来没完没了,周南川在院子里个烟的功夫,周海洋都能问他,家里是不是干起来了。
把周南川问得哭笑不得,一口烟下不去肺里,卡在咙管里。
“谁跟你说的?”
“都知道,我妈和周晨他妈,周雄庆他妈,那天来我家嗑瓜子,说婶子跟那个月嫂快干起来了,几人还猜谁打得过。”
“们说谁打得过?”
“那肯定婶子打得过啊,你那个月嫂城里人,看上去吵架都不会吵,挽起袖子就上。”
周海洋一边跟他说笑,一边摇手,再有钱都不能请月嫂,本来结个婚生孩子家里事够多,多个人来事上加事。
周南川也觉得家里事多,以前回家除了吃饭就是睡觉,现在一回家,走到院门口听邓红梅埋怨,上了听月嫂埋怨,到了佟言那边,还把邓红梅和月嫂的事原原本本的说给他听。
累是累,烦也是有点烦,但他总体来说是幸福的,他喜欢听佟言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