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言许久没在家睡过,一大早舟车劳顿,睡到半下午才醒。
太阳快要西沉,余挥洒在银杏树上,房间外的银杏种了一大片,每个季节一个。
春天是绿的小扇子冒出新芽,秋日泛黄,冬日枯草,现在正是夏季,是银杏茂盛的时候,郁郁葱葱的小扇子挨在一起,连一片,得惊艳。
佟言醒来的时候一轻松,穿着白的睡小棉,缓缓朝着阳台去。
阳过银杏的隙撒在所站的位置,别墅前一片空旷,赏心悦目,老旧的一些建筑着古。
阳台上铺着一层羊毯,踩在脚底下软绵绵的,坐在小羊皮的沙发上,有那么一瞬间像是回到了很久之前。
学习累了回到房间睡觉,睡醒了给秦风打电话,约定晚上在哪里见面。
他开车就在对面的建筑旁边等,拉着的手一路狂奔,他们穿梭在车水马龙之中,在这繁华中手牵着手,到达目的地。
他总是知道哪里有新鲜花样,好吃的,好喝的,第一时间捕捉到关于这座城市的最新信息。
上次周栩满月时,秦风让赵楚然给带了礼,看也没看,直接就拒收了,临走前让赵楚然将他之前送给的侣手链还了回去。
该结束的好像都已结束了,可有的东西怎么也结束不了。
佟言有一段时间喜欢西北的风土人,爱跟着周南川到逛,吃吃喝喝。
自打生了小栩以后,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确实是越来越不适应了。
邓红梅带着一个孩子,每天要做很多事,难免有忙不过来的时候,周雪琪也不能随随到,偶尔家里的事还是需要动手做一做。
可什么也做不好,有时候好心反而帮了倒忙。
周南川帮着,不让干活,让休息,可总不能一直待在家里吃白饭。
这种进退两难的觉折磨着,让有些不知道怎么办。
没办法要求周家给予在海城一样的生活环境,但也没办法彻彻底底的融,和李欣怡一样那么会说话,那么会事,那么懂得如何用勤快征服所有对有偏见的人。
“阿言……”
肖红敲了敲的房门,佟言在阳台,说的话外面听不到,稍微靠近门口,“妈,你进来吧。”
肖红这才开门,“你爸刚才去了你爷爷那边,爷爷想见你。”
佟言这才想起来,下午本是要先去医院看爷爷的,结果一觉起来就睡得这么晚了。
连忙换上了一件米的长,上半的位置偏杏,方形领口微微包裹着腰,摆的质地是偏棉麻深棉线绣上去的,整体是米的摆,就这么展开,立体十足。
许久没穿过这种服,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有点恍惚。
园子杂多,沙尘大,一阵风卷起来满脸都是沙子,本穿不了这种重工的子。
来不及打扮,将头发用鸭夹盘起来,穿了鞋子出门。
套了个平底的帆布鞋,还没出门就被肖红说了,让换一双,拿了个白小羊皮的小皮鞋,平头坡跟,配上去刚刚好。
肖红抱着孩子,佟言乖乖跟在后,浑有些不太舒服,“妈,这样穿会不会太正式了?”
“没有啊,不是好的?”
佟言在西北呆久了,孕妇邋遢,生完孩子后也邋遢,都快忘记自己在海城是什么样的了,就上这件子,那还是一两年之前的老款式了。
有多久没买过称心如意的服,自己都忘了。
司机开车到医院,保姆正在伺候佟国喝水。
才两个来月没见,佟国以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面上没什么神采,佟言走到门口就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床上躺着的那个老人是爷爷吗,怎么看上去那么脆弱,好像一下就会碎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