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川抓着的手,回想从园子里回家后发生的一切。
没发生什么特殊的事,两人迈着小碎步回家,路上遇到野狗朝他们,他捡起石头把野狗轰跑了,没被吓到,当时还一脸笑容。
回家后父母对不错,嘘寒问暖,夹菜盛汤,饭后就回到了上,他绞尽脑想不明白能让哭的点在哪里。
他蹲在面前,有些无奈,“佟言,你有什么话告诉我,别让我猜。”
“周南川……”
抱着他的头,“我好害怕啊。”
“怕什么?”
“生孩子疼,我怕,我不想生,我能不能不生了,我不想生孩子。”
闻声,男人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佟言还抱着他,热泪落在他脸上,一滴又一滴。
这些日子以来,不哭不闹,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给他一种脚踏实地过日子的错觉,给他买服,买袜子,甚至还愿意配合他做亲近的事。
在今晚之前,周南川觉得这就是他以后的生活了,人心是长的,不可能捂不化。
“周南川,我真的不想生孩子,我怕疼,我今年才二十岁,责任太大,我负担不起……”
男人将的手拿开,“你这段时间一直都想跟我说这个?”
噎着,红着眼睛。
“喝水。”他将杯子递给。
佟言没接,周南川将的手抓过来,让握着杯子,“周南川,我……”
男人没在搭理,静静的掀开被子在边躺下。
灯关了,佟言窝在被子里哭了一会儿,男人一动不动,完全当不存在。
想发泄绪却又无人搭理,佟言不了,从被子里了他的胳膊,“周南川……”
男人着气,气氛再次陷安静。
压着哭腔,将头靠过去,眼泪落在他肩上,“周南川……呜呜……”
周南川完全不想搭理,只要他一回想起这些日子以来的温馨生活都是在为不要这个孩子做铺垫,他就觉得自己被当猴耍了。
他的真心被践踏在脚下,这个人本没把他当回事,就算是他的人了,怀了他的孩子,依然策划着离开这里,逃之夭夭。
的心是铁做的?
眼泪吧嗒吧嗒掉在他袖上,佟言下意识抓着他的胳膊,越哭越伤心。
的眼睛在他胳膊上蹭了蹭,“周南川……”
男人的防线坍塌了——
才多大,二十岁,嫁给他本就突然,新婚那晚他又那样迫切刺激了,没能及时适应自己的份,人之常。
还没做好当妈妈的准备,他也……能理解。
周南川不停的给自己洗脑,佟言抱着他胳膊一直哭,哭着哭着男人把往怀里一捞,“言言……”
被迫趴在他口,停止了噎。
男人的大掌干的眼泪,糙的指腹划过的脸颊,“言言,你说不想孩子的爸爸被人说是流氓,我改,我戒烟,酒我也不喝了,我好好赚钱,让你们娘俩儿过上好日子。”
“你在海城过的什么生活,我也会尽量都给你,我不吃不喝也不会让你委屈。”
佟言摇头,“不是,周南川,我怕,生孩子痛……”
“我陪着你,我照顾你。”
“生孩子痛,我不想生……”
一边安,一边听哭,佟言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周南川还醒着,看着窗外黑压压的林地。
心莫名烦躁,他去了一,在客厅的桌上翻到了父亲周有的烟。
前些年太苦了,现在条件好一点了父母依旧勤俭节约。
他赚了钱后给家里添置了不东西,邓红梅舍不得用,怕用旧了,用坏了,就连家里装的空调,也怕浪费电,若不是佟言怕冷要开空调,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去按那颗开关的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