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杜圆月特意打扮了一番,显得有种接地气的,尤其是领子上那盘扣,带着几分国风。
“佟言,几个月了?”
“三个多月。”
“肚子好小啊,都看不出来什么,是不是吃了没吃好啊?”
佟言看了邓红梅一眼,“没有,吃得好的,吃了好几只了,我肚子看着不大,但起来很大的。”
“就是吃了,三个月才吃几只不行的,我怀雄庆那会儿从怀孕到生,吃了二十多只!”
那个年代能吃二十多只可想而知多好的条件,潜移默化又被装了一波,话里话外在指责邓红梅没有照顾好怀孕的儿媳。
邓红梅气得眼神不太好,但面上还是笑呵呵的,不好说什么。
“就是要多吃的,现在条件好了,南川自己开园子肯定赚到了钱,你从现在到生至要吃三十只!”
“那生下来不比雄庆还胖了?”佟言看了一眼周雄庆。
蒋彩云顿时愣住了,“雄庆哪里胖,一个大男人哪能这点都没有?”
邓红梅出了一口恶气。
“说什么呢?雄庆不胖的。”
佟言顿时不说话了,蒋彩云也不继续找话题了,安安静静的撕纸给老人烧过去。
没过多久纸撕完了,周南川打火机一点,将纸烧了,火燃起来,朝着周雄庆爷爷那边的坟吹风,烧起来的纸灰全都往那边跑。
周雄庆一家呛得咳嗽,杜圆月脸都熏红了,站到边上玩手机去了。
周雄庆也点了火烧纸,风卷起来纸灰呼呼的打着圈。
“哎呀,他爷爷多高兴啊,看到这么大的猪头,你看看这,这多高兴啊!”
农村里上坟的纸灰约多,被风吹得越厉害,就说明老人越高兴,佟言不知道哪来的讲究,周南川吹了吹头上的纸灰,“别弄……飘起来好看的。”
飘起来的纸灰最开始带着星星的火,很快黯淡下来,退了火变了浅灰,薄薄的一小点,像人工的灰的学一样。
蜡烛和香都在燃,眼看着纸烧的差不多了,周南川将鞭炮打开,挂在一颗小树上。
蒋彩云笑了笑,“大嫂,怎么买这么小的鞭炮啊,买五十的多好,你这个二十五的太小了呀,响不了几下就没了。”
邓红梅不知道说什么,“意思意思就好了,图个吉利。”
“那话不是这样说……”
周南川点燃了鞭炮,噼里啪啦的,盖过了蒋彩云说话的声音。
鞭炮点燃了邓红梅便收拾了贡品走了,“走了啊彩云。”
“大嫂,晚上来我这边吃饭吧。”
“不了不了。”
“哎,大明不是也回来了吗,我上他一起来,真是可怜呀!”
“到时候再说吧,我怕有别的安排。”
“大嫂你这话说的,过个年在一起过才好,有什么比一家人在一起重要的……”
周南川回去一直拿着贡品,腾出一只手去拉佟言,手里的贡品被树枝刮破了袋子,邓红梅将佟言扶着。
“我跟你讲,雄庆他妈就是装,什么话都让说了,大猪头怎么了,了不起了?这也要比,那也要比,还说鞭炮买小了……”
邓红梅喋喋不休,“以前饿得吃不起饭的时候怎么没说是一家人要一起过年,前些年南川没赚到钱的时候,背地里说我一个儿子一个儿都没出息,儿子读了大学了不起。”
“呵呵,现在知道南川能赚点钱,亲戚长亲戚短的,还隔了一辈呢,就是个势利眼。你刚才那话说的话,你看看雄庆长得都是个什么?一膘,猪长能卖钱,他能吗?”
说到后面邓红梅刻意压低了声音。
周有不知怎的听力好了起来,瞄了邓红梅一眼,“一天到晚上叭叭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