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临没理会的需求,去房外给肖红打了电话,得知佟言晕倒,肖红也吓坏了,头重脚轻的,坐在办公室好一会儿都没缓过来。
“好好照顾,不能让出事。”
“阿言这边有我。”
“长临,你让人看着。”
挂完电话,慕长临又接到了肖怀远的电话,肖怀远跟肖红的想法恰恰相反。
“让闹吧,闹够了心就定了。”
“我了解阿言,你就是让走,也不一定敢走。”
慕家和肖家不会轻易翻脸的,但佟言不知道,怕慕长临会用这种事大做文章,让所有人陷危险之中。
慕长临笑道,“爷爷,你让我做的事果然很管用。”
“阿言子就是这样,会说气话,但不会让家人有危险。”
也正因为如此,当年佟国的事才会被掩盖住,佟家豪才有高升的机会。
肖勋看他接完电话,叹了一口气。
“叹什么气?”
“阿言会不会觉得您跟佟国一个做法?”
“那能一样吗?”
这件事并不会让肖怀远得到什么,他只是单纯的为好,慕长临优秀能干,久了自然会有。
“在阿言看来或许是一样的,追求自由自在。”
“等接了长临,自然有人带自由自在,而不是跟个土匪到晃悠,被人瞧不起。”
“爸,您为什么觉得跟了周南川一定会有什么风浪?”
肖怀远沉默了片刻,“他不回易家没人替他撑腰,回了易家,等于要替易家兜着过去的所有罪孽。”
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大白于天下,到时候的周南川陷危险之中,自难保,佟言和小栩跟了他又能落得什么好下场。
肖怀远算得远,算得准,肖勋不得不服。
现在的委屈,是为了让以后更加顺畅。
“那南郊那块地,您为什么……”
“走一步看一步吧,陈伟想一口吃个饱,讨好海城当地的富商,他以为这些人能真心实意帮他……你姐要是不往那块地砸钱,陈伟消息都放出来了,以后明着暗着不知道会有多麻烦。”
肖红也不傻,从陈伟提出这件事之后,就完全没有拒绝的机会了,拒绝等于树敌,以后陈伟无论找到谁去南郊买地,都将是肖红的劲敌。
能买得起地的人,又能是什么等闲之辈。
“姐现在在冒险。”
“做生意的,哪个不是如履薄冰,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肖勋深有体会。
肖怀远是个清正的人,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说明他已有了应对之法。
让佟言有了压力,不得不服从,又能锻炼肖红,还能顺带着把海城那边的市场清一清。
肖怀远正在画国画,把莲花的花瓣画的很薄,看上去弱不风。
“爸,我帮你添两笔。”
“放下。”
肖勋将笔放下了,肖怀远也将笔放在了桌上。
他两只手背在后,老头子眉都白了,却得笔直。
“花瓣大朵好看,风一吹就折了,要那么多花瓣有什么用?”
“倒不如留几片,看着单薄,孱弱,反而活得更久些。”
晚一点肖勋来看佟言了,慕长临回避,肖勋和佟言单独聊了一会儿。
看佟言面苍白闹着不吃不喝,肖勋心里头不是滋味,也怕家里把得太,到时候了沈海兰以前的样子。
“阿言,舅舅来了,不是小孩子了,别闹脾气。”
“慕长临说的那些,真的是我妈做的?”
“嗯。”
“舅舅为什么知道而不去阻止?”
“等有一天你到了舅舅这么位置上你就懂了。”
“我不懂。”
佟言眼泪忍不住往下掉,“这是违背原则的事,生意人做生意就要清清白白,这是外公说的,你们没有听他的话,还是瞒着外公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