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川,你之前干什么的呀?”江月忽然问。
“打工的。”
“做什么工作的?”赵楚然接着问。
“做很多工作。”
“比如呢?”
周南川将牌洗了,动作流畅,“端盘子,跑船?”
“那不能吧,你这牌打得可不像端盘子出来的。”
“以前给人家看过赌场。”
看赌场的都是些什么人,不是流氓就是混子,徐力以前也不是个务正业的人,但听了这话心里也大概有数,就周南川这样的,他想输就输,想赢就赢,跟他打能占到什么便宜。
那都是从一帮赌鬼里混出来的。
佟言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给周南川喂了一个,“奖励你的。”
赵楚然和江月相互看了对方一眼,怕佟言在这老油条手里吃了亏。
周南川了的头,“你多吃点,吃不下了再给我。”
停车场,张明深将车门打开,一辆车子在他后急刹,秦风风风火火的赶过来,将车钥匙扔给张明深转头要上。
张明深上前将他拦着,“丁佳曼怀孕了。”
“怀孕了可以打。”
“有种别做,闹到这个地步凭什么让人家承担后果?”
张明深将他拽过来,秦风心里压着火,却再也动不了了。
中午张明深说有事要见客户,他就有点诧异,后来在饭店等了他半天也没消息,秦风心想,他也不是这么不守时的人。
一个电话打过去,听到江月在边上,那头隐隐还有赵楚然的声音,再想到有朋友说佟国住院,想趁着过去结一通。
捋一捋,立刻就明白了。
“周南川也来了?”
“人家是夫妻。”
秦风上次被那件事刺激得到现在都没缓过来,但他心里一直惦记着,丁佳曼在一怀孕,他更郁闷了。
停车场,两个男人忽然没了话,秦风一想到佟言回了海城,他就做什么都没心思了。
“你帮把出来,我亲自跟说点事,我就最后问一遍,问要不要跟我走,如果拒绝了,那我彻底死心。”
张明深觉得他简直疯了,被他这话气笑了,“孩子你养?”
“打了。”
“那你孩子呢?”
“不要。”
秦风自己也觉得这话很混账,“明深,从嫁到西北我没有一刻心里好,我得做个了断。”
张明深点了一烟,了两口直接灭了。
“你爱?”
“爱。”
“为了你们的爱牺牲两条人命。”
他心里咯噔一下,张明深忍不住骂他,“够可以啊,你俩在一起了晚上抱在一起睡得着觉?”
秦风语塞,“要是不愿意打,我……”
“佟言是人丁佳曼不是人,怀的是周南川的种,丁佳曼肚子里是你亲儿子。”
张明深字字珠玑,每个字都在秦风的心上,像一把利剑,又长又尖锐,钻心的痛。
他将车钥匙塞进秦风手里,“这段时间我也不好说你,但任何事也该有个期限,改变不了就去接,接了就别反悔。”
张明深陪着他在停车场站了一会儿,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没有别的办法?”
“答案你都有,何必来问我?”
但凡有别的办法,事也不会搞到这种无法收场的地步,但张明深有句话没忍心说出来,就他吃顿饭打了一局牌的功夫,他发觉周南川对佟言的关心,也看到了佟言眼中对他的爱慕。
所有人都在变,不爱的相爱了,就连丁佳曼怀孕后也开始放下工作跑去上妈妈课,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为了孩子低下头颅,去跟其他孕妇流生产注意事项,准备迎接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