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
肖怀远让他的妻子嫁给了别人,折磨得他生不如死,还想见孩子,他不是佟言,他没有那么大度,他也不会再想办法得到任何人的认可。
“周南川……就当我求你,我外公……”
“佟小姐的求字要特殊一点?”
求,他就必须应吗?
周南川挂了电话,直接将号码拉黑了。
这一年里,他没有主动联系,也没关注的任何况,他专心搞自己的事业,不看,不听,不想。
易家和安和的事够他忙了,他几乎很想起佟言,甚至这一年都没敢在靠近那间小屋子,没回过西北。
“他怎么说,孩子什么时候能到,你外公怕是撑不住了。”
肖红眼眶红红的,佟言眼睛也红了,“妈,你太把我当回事了,在你心里大概也是觉得周南川对我有求必应,但你想错了。”
他恨,恨整个肖家,恨到骨子里,他不肯让肖怀远如愿。
肖红脸冷下来,“你进去陪你外公,我来想办法。”
肖红联系了自己在海城的人,让人去带小栩离开。
回到了病房,肖怀远还吊着一口气,一直抓着佟言的手,眼神落在慕长临上。
“外公,阿言很好,是个很好的妻子,我很喜欢。”
慕长临拉着佟言的手,佟言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看着肖怀远。
老头熬完了自己的一生,要离开这个世界了,他慈祥,和蔼,过去所有的是非过错都在此刻烟消云散,佟言想起自己小时候,外公总是抱着出去玩,年时外公送了一个庄子,告诉每次过来时都可以在庄子里画画。
那个庄子很大,风景很漂亮,里头什么都有,佟言一度在里面玩得乐不思蜀,累了就躺在草坪上,躺在野花和小草的上。
蝴蝶从边飞过,偶尔落在头上发。
那时什么都不懂,以为这就是的一生。
外公悄悄跟说,“阿言,我们肖家没有孩子,你是我们肖家唯一的小公主。”
“外公让你一辈子分,让你做永远的人上人。”
小时候外公背着,抱着,大了扶着外公。
父亲,母亲,爷爷,外公,舅舅,舅妈,被所有人捧着长大,长大后也要亲人一个个离自己而去,是人非的痛苦。
肖怀远临死之前似乎还有很多话要说,他一直在艰难的动,但他呼出来的气都进了氧气罩里,他两只手都抓着佟言,眼睛很艰难的微张,几分钟后传来仪滴滴的声音,
佟言那阵力量瞬间消失,肖红哭了起来,肖勋也起将脸别开,唯独佟言一直保持着那个坐姿,弯腰看他。
他有千言万语来不及说了,很多话都没说出口,他有遗憾。
这让佟言想起佟家豪走的时候,他很坦然,很平静,走的几天前还像平时一样跟聊天,“我有一年吃过烤在火里的松子。”
“烤在火里的松子。”
“松树上摘下来的松果,放进火里,烤糊了松子就了。”
“那肯定很好吃。”
“是啊。”
佟言笑着说道,“那爸爸等你好了你带我去吃。”
“好,等有机会。”
“爸,你醒醒……”
“爸……”
有医生进来,试图抢救肖怀远,点击了好几次,始终没醒。
隔着一道玻璃,佟言软,几分钟后门打开,医生摇了摇头,跟肖红说了几句话,人已盖上了白布,渐渐失去了温度。
佟言心也突然一下子失去了温度。
葬礼这天,无数人来参加肖怀远的葬礼,佟言换上自己尺码的丧服,穿上的一刻才发现丧服大得吓人。
葬礼肖红一直在哭,肖勋安了几句。
结束后佟言脱下丧服,在墓地外面点了一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