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远了沙地上这群才开始笑起来,周海洋早就绷不住了,笑得跺脚。
“昨天川哥去县里,跑进文店问店主,你们这最好的画本和笔多钱?”
“那人淘了个本子给他,川哥拿过来笑得跟个傻子,回来的路上捧了一路,周晨问他买白纸做什么用,屁都嫌,他说,他说:你懂个屁!”
周海洋有样学样,一群人跟着又大笑起来。
“周海洋,你恶不恶心?”
“恶心怎么了?”
刘姐捡苹果看他,“海洋,你说画画一个月能赚多钱?”
没人知道,纷纷摇头。
梁莲花接茬,“一个月赚多钱不清楚,我只知道很烧钱,捡一年苹果都不一定赚得够学费。”
“那学来干什么,有啥用?画的还能比照得好?那不如直接照相算了。”
“是,不如直接去照相,要画干啥。”
“我以前读书的时候专门给学校做板报的,回回老师都找我出,哎,其实画画这这玩意儿会一点就好了,就跟唱歌跳舞一样,单纯拿钱去学的,那都是家里钱多了烧的。”
“老板有钱养得起,都是命,羡慕不来的。”
梁莲花心里不服,看了一眼周海洋,“听说嫂子家里是当的,体是当什么的?”
“你管那么多?”
“难怪啊,当的家里都有钱。”
扯着扯着扯到贪那头去了,周晨有些听不下去了,“别乱说话,等会儿我去告诉川哥!跟他说你们懒。”
“我们就是聊聊天……”
“聊天也不行。”
从县里回来两人吃了晚饭,车里塞了满满一车的画和料,佟言心不错,车里播放着周南川喜欢听的老歌,一路欣赏风景。
到家后佟言准备洗澡,发现浴室外门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块很大的塑料帘子,磨砂的上面几朵小花,一拉就能开。
“周南川,门呢?”
“这儿呢。”
帘子里面是门,洗澡的时候把门打开,拉上帘子空调的暖风也能钻出去,办法不错,就是糙了点。
周南川帮收拾画,将画架摆好,看到昨天买的素描本被压在了床底下。
他出于好奇出来一看,发现在素描本封面描了几笔,翻看第一页空白,又随手翻了几页,里头有东西。
素描本最中央的页里,描了一个男人的脸,不是他。
扣上素描本,他扔回了床底下。
洗澡出来周南川不在,佟言床上了服,喝了半杯热水,“放心吧我好多了,别担心我,你和江月姐也注意体。”
“真没事。”
“嗯,逸则乖不乖?”
赵楚然不放心,“你也是当妈妈的人了,决定好的事权衡清楚,别让自己后悔。”
秦风回家后被管得跟狗一样,门都出不了,帮不了佟言什么,们这种小阶层也是有心无力,姑姑肖红向来雷厉风行,顾全大局,做得事不是这种小老百姓能理解的。
窗外传来动静,佟言下意识回头,门口什么也没有。
“表姐,那你休息吧,我听到姐夫在那头喊你。”
“嗯,我先睡了,你也早点睡。”
白日寂静的院子安静得诡异,佟言套上外套站在门口喊了一声,“周南川。”
……
铁皮屋下几只狗汪汪。
佟言想就这么睡了,却莫名心慌。
——县里死人了。
——死了个大学生,可惨了,肚子开了里面全是土……
——是被人先尖后杀,估计是得罪了什么人了。
平时胆子没有这么小的,只是最近边发生的事都有些怪。
爸爸和潘年在斗什么,母亲说爷爷在打点关系,打点什么关系,外面风大,佟言心里忐忑,“周南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