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冷,说话的时候极为艰难,甚至带着几分卑微。
问他记不记得,他嗓子一哑,“记得。”
他可是惦记了十年,这些时于他而言弥足珍贵。
“你不能仇视我的家人,我不要求你对他们像对你自己的家人一样好,但你不能仇视他们,小栩也不是你用来威胁我的筹码。”
别的姑娘要求男人,有车有房,有存款。
佟言要求丈夫。
——对好。
——不能对不起。
——不能喜欢别的人。
——不能仇视的家人。
——不能用儿子威胁。
这些要求,看上去真的很简单,可周南川知道自己本就做不到。
他没忘记他是怎么在哭着求饶的时候视而不见,拼了命要让怀孕,他也没忘记肖红对他说了怎样的话。
从怀孕到生下儿子,铁一样的事实他改变不了,他也没办法自己骗自己,说这一切不是他有备而来。
他本就没有办法跟解释他的不择手段,也没办法告诉,从要子那一刻他就想好了要用孩子捆绑住,
肮脏,卑鄙,见不得的手段,这些足够击垮。
他没勇气跟说,低头吻,将头别开,“我刚才说的话,可以做到吗?”
“可以。”
他心虚得本不敢看。
眼泪跟着掉下来,如果他再不说话,可能也控制不住了。
了眼泪,鼻尖红红的,新的眼泪掉在地毯上侵染了羊最顶端的部分,像是冬日的初雪逐渐化开。
“你以后别吃秦风的醋了,我跟他真的没什么,我承认我们私下见过面,但也只是为了把话说清楚。”
“你们见了两次。”
佟言抬头,目错愕,“你监视我了?”
他不语,佟言瞬间明白了问题在哪,和秦风确实没什么,但第一次见面那天晚上,秦风抓着接吻,虽被推开了,但又被他拽回去了。
他一直压着没说,但不代表心里没想法,索就一次发作了。
亲了就是亲了,这没什么好辩解的,也不想找任何理由替自己开脱。
和秦风一直很好,佟家要送到西北的那些天,秦风不见了,失踪了……
等到再回来的时候便大了肚子,秦风找到,被周南川打断了。
之后再也没见面,许多事沉淀着,许多沉淀着。
周南川默认找人跟踪了,监视了在海城的况,这不道德,但他没办法,他怕佟家甩什么手段,他不得不替自己打算。
“那我该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不辩解,不反驳,也不恼火,就好像是自然而然发生的事,没有任何解释的必要。
周南川不想去这件事,甚至问都不想问,不想提,但话说到现在这个份上,他没办法在装聋作哑,也没办法装不在乎。
他是真的生气,气得恨不得再去断秦风一条。
“谁主动的?”
“重要吗?”
“重要。”
“他……他没恶意,只是觉得不甘心。”
“不甘心就能亲你,那我不甘心呢?”
佟言抬头看着他,“你不甘心的时候……”
“你还爱他吗?”
毫不犹豫,摇头。
孩子在怀里动了动,应该是饿了,佟言去给他泡了,低头喂他喝。
喝着喝着睡着了,佟言将他放在客厅的红木摇篮里,让保姆帮忙看着。
再次上,佟言将门关上,和他面对面坐在房间里的阳台上,“周南川,刚才给小栩喂的时候我就在思考一个问题,你既然在乎我和秦风有过去,为什么还要跟我结婚?”
他答不上来,喝了一口茶,还是那种一杯子喝完不解的小茶杯,着手里的致小玩意儿,男人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