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心来,爷孙俩玩玩书法,下下棋,论下棋可是不是老爷子的对手,十回输八回,输了就说:爷爷样子老了,脑袋瓜子没老。
佟国笑得合不拢,夸甜,但佟家豪看出来了,有时候是故意走错棋,给佟国将军的机会。
大概怎么也没想到,那么疼爱的爷爷,那么爱的家人,竟然会将推进火坑,也就是在这间屋子,一家人商量好,告诉这个残忍的决定。
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说不愿意去,以为和平时一样说不去大家就会尊重的意见,但老爷子直接一张票将送走。
到了西北,才知道一切都是真的。
第一次带到周家村的时候,远远的看到了周南川,脸都白了,“爸爸,我不。”
事到这一步,与佟家的功利心和过于自信有关。
短暂牺牲一人换一家人前程,值得,无非是等待一个过程,僵局自会不攻自破。
他们也有自信周家不敢对他们的人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佟家豪低着头,手里还在剥松子,过去的热闹仿佛还在眼前,一抬头空的。
剥松子剥到了深夜,佟家豪剥得两眼通红,剥得盒子装不下东西了。
手颤抖着,他握拳头,摘掉眼镜随手扔在沙发上,人倒下了。
佟言第二天在孙家拜访孙老爷子,孙文泽父母也都在,盛款待。
午饭后孙云松让孙文泽带着佟言鉴赏鉴赏他书房收藏的佳作,两人上,孙云松着佟言的背影,“多好的丫头,可惜了。”
当年孙云松是最想结亲家的,佟国不满意秦风,也有这个意思。
他看得出来孙文泽对佟言是满意的,奈何佟言装聋作哑,他那会儿刚升,个孤傲,问了也不承认,这才活生生的错过了。
“孙叔叔也是……”安向婉有而发,被孙涛瞪了一眼。
“爸,孙叔叔是以大局为重,出发点没有问题。”孙涛拧眉,“只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没底线的人惹不得。”
佟国收藏的名画佟言基本上都了,但还是头一次到孙云松书房里来,这那是书房呀,跟个藏画阁一样,孙文泽带看,给介绍。
“翔木板年画,家宅六神……这个是天,这个水神,也就是龙王爷,出这边都有标记,这是软木画,竹刻,这个是草编,湘绣也有,这边。”
“你怎么会懂这么多?”
“爷爷喜欢,我也就了解些,要是我说错了你要及时纠正。”
“怎么会错,这些作品有的我都没见过。”
“你谦虚了。”
“没有,哎,这个,这个是……”
“瓷板画。”
佟言笑了,“我可以,不,不能。”
“可以。”孙文泽抓着的手腕,佟言刚了一下瓷画的一角,很自然将手回来。
“伟大的非质文化遗传。”
安向婉手里端着果盘,在外面听,遇到孙涛上,“咳咳……”
吓了一跳,差点没把果盘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