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好听还算是好听点的话了,准确来说是真的特别难听,五音不全,他声音上不去的时候带着几分沙哑,就好像咙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低音的时候就跟要断气了一样,唱的很吃力。
笑了,周南川也笑了,“老婆,好听吗?”
“有点……”
“有点好听?”
“不,有点好笑。”
笑了,周南川也就满意了,“那我再给你唱?”
他还是头一回这么心广阔的把自己的弱点暴出来,暴在自己最爱的人面前,“来首什么歌?”
“周杰的歌吧,来首七里香。”
敢说,他也敢唱,本就五音不全的男人,唱歌像是杀猪,配合周杰独特的调调和节奏,佟言笑得肚子疼。
笑着笑着就睡着了,男人听到电话那头浅浅的呼吸声,“言言。”
真睡着了,一点动静都没了。
他起来了个懒腰,拿着手机开扩音,上了个厕所,站在二阳台上,着窗外铺天盖地的大雪,了。
想老婆,想孩子。
一个人的时候可以睡地上,可以不跟人说话,不与人流,沟通,自己做自己的事,不需要任何人的理解,也不在乎他人的目。
习惯了两个人之后,便想着怎么能让高兴,总是怕委屈了,却又舍不得放得太松,生怕跑了。
周南川搭了个外套坐在阳台上,睡不着觉,一直听的呼吸声,电话没挂,听到在那头磨牙。
他知道睡觉爱磨牙,但隔着一道电话,磨牙的声音在这夜里格外刺耳,他笑得肚子疼。
事实上他肚子确实疼的,前些年顾着赚钱了,省着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没日没夜的干,起来太早忘了吃,晚上回来又太累,躺在床上就大天亮了,饿出了些病,常会肚子疼。
听到下的动静,周南川下,见周雪琪穿上服要出门。
这大半夜,这么大的雪,去哪儿。
正要关门,门从里面被人推开,周雪琪看到周南川,吓得一屁坐在地上。
“哥哥……”
“好好喊。”
“咳咳,哥,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觉啊?”
“去哪儿呢?”
手里拎着两箱礼盒装的猕猴桃,园子里产的,留了二十箱自家过年吃。
天黑,但他没瞎。
“我……出去看看雪景。”
“年年下雪,从小看到大没看够,这么稀奇?”
大半夜的看雪景,骗鬼呢。
周雪琪也察觉到自己的说辞太牵强了,眼泪夺眶而出,“哥……”
“别掉眼泪,马上就冻冰了。”
“是东亭,他让姐联系我,他妈病得太严重了,快死了,想吃猕猴桃。”
“想吃自己买去,要你大半夜去送?你忘了前几天冻死的老太太了?”
大白天都能被冻死,更何况这么晚了,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
“东亭他怎么买得起,这玩意卖得多贵。”
“进来睡觉,哪儿也不许去。”
“可我答应了……我总不能食言,他姐说就这两天的事了,挨不过这个冬天了。”
周雪琪眼泪,“真不是我贱,我想着人都快死了,不让看孩子就算了,满足死前一个心愿。”
周南川了角,带着几分讽刺,“那我跟你一起去,走吧。”
周南川怕大晚上出事,跟一起去了顾东亭那边。
本来走路过去半小时就能到,可下雪天路难走,愣是走了足足一小时,明明都是村里悉的路,在这雪里却有点迷了,看不清哪里是哪里,苍茫茫的一片。
目所及之,竟着几分诡异。
周雪琪一边走一边害怕,不是个胆小的,但却忍不住张,跟进了周南川,“哥哥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