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洁坐在办公室，徐坤叼了一烟，去给周南川打电话。
佟言睡在床上，越睡越虚，但确实没有别的事做。
下去拿了一杯水喝，周有在屋里咳嗽，邓红梅抱着小栩在边上，着眼泪。
周有吐了。
他不让邓红梅告诉周南川，说自己的体自己清楚，告诉周南川也是给他添麻烦。
邓红梅没主意，治好抱着小栩一直在他边上，看一眼一眼。
两人的，佟言还是很佩服的，但听说周有肺部有真菌，儿子这样天天跟邓红梅呆，岁数小，免疫力也没有大人好，心里很难，却没办法说。
想起爷爷，爷爷死的时候也很惦记吧，下嫁周南川本就让他怒不可遏，还生了孩子，到最后一心也都在周南川上，这些足够打击他了，又得知孙被白虎侮辱……
太阳和人心皆不可直视。
周有还在咳嗽，佟言拿了他的杯子，给他倒了一杯水过去。
邓红梅愣了一下，周有捂着咳嗽，怕吓到，“佟言，吃了没？”
“红梅，你去给佟言弄点吃的？”
“你想吃什么？”
“都可以。”
邓红梅让抱着小栩，去了厨房里给做东西。
周有坐在椅上，微微弯腰，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村老头子的样子。
“爸，你喝点睡吧。”
周有抱着水喝了一口，动作极为艰难。
佟言帮着他将水杯放在边上，淡淡的看着他，“小栩在这呢，他会陪着你的。”
周有点了点头，“佟言，你父母最近好吧？”
“好啊。”
没有告诉周家父母离婚的事，周南川也没说，他们俩都一样，尽量不在家提起海城的事。
“本以为胃癌就是大病，没想到还有更大的，人这辈子料不到的。”
周有打开了屉，拿了几张很旧的照片出来。
都是全家福，周南川单独的只有一张小时候的照片，没有纸尿裤的年代，那个地方没有遮住，看了一眼，注意力在他的脸上。
周雪琪和邓红梅都说过，小栩和周南川长得特别像，但却是第一次看到周南川小时候的照片。
单独那张照片里，周南川大概只有几岁，穿着一件旧垮垮的服，站在照相机前，表并不木讷，反而有一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在里面，他微微抬起下。
好像随时都能跟人干起来。
小栩随他，真的长得很像。
“这是南川小时候的照片，你看过没？”
“没。”
佟言接过来，又看了底下的几张全家福，都是在不同的时期照的。
周雪琪着镜头很不自然，站得笔直，傻笑，邓红梅和周有很严肃，周南川站在周雪琪边上，永远都是那副随时可能会跟人干起来的样子，
“他小时候没跟人打架吧？”
“是啊，从小打到大的。”
这幅样子，想不跟人打架都难。
照片里还有初中毕业的照片，高中毕业的照片，总能在人群中第一眼找到周南川。
初中时他穿着白短袖，微微撇看着镜头，头发短短的，干净利索。
高中的时候，他已有了男人的样子了，高高的黑黑的，在人群中更为显眼，他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像是希照相的过程赶结束。
本以为自己不会有觉，但还是莫名的笑了，没参与过他的过去，但真心喜欢他，有过与他共度一生的念头。
“佟言，南川做事冲动，我怕我走了没人管他，他很喜欢你，以后就麻烦你监督他，提点他了。”
“我什么也不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