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言眼睛有些红,被他看的时候垂着头,“我送你。”
“我妈在外面。”
“我送你出去。”
“嗯。”
没拒绝,跟着周南川一起从公募出来。
天,微风拂面,天气还是有些闷热,头顶云布,彼此都出了一汗。
停下的时候,小栩还是在抓周南川的领,咯咯笑,男人也着他笑,只是那笑容有点淡,没多大绪波动。
“言言,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是哪天?”
佟言说出了被佟国送到西北第一天的时间,周南川摇了摇头,“不是。”
“我不会记错。”
“是2007年……”
佟言不解的看着他。
“那年我高中毕业去过一趟海城,我单纯的想找你爷爷算账,但海城太大了,而我没出过县里这块地方,我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看到了很多没有看到过的地方。”
那时他还不知道,他会遇见这样的一个人,足以改变他整个人生的轨迹的人。
“我那时候还很年轻,豁得出去,只想跟你爷爷同归于尽,放火烧了你家房子。”
“烧了我全家。”
“嗯,可我在海城迷路了,流浪了好久,最后找到你家的时候,我落魄的比乞丐不如。”
的记忆忽然间拉回了某个时期,他问,万一被帮助过的人有一天会伤害怎么办?
他还问,记不记得自己帮助过哪些人,如果对方站在面前,能不能记得清楚。
下意识的便将这些联系在一起,如果曾见过周南川,那只能是在这种时候。
周南川了的脑袋,“想起来了?”
“没有。”
其实迷迷糊糊记得一点,自己家门口附近没有出现过乞丐,所以那个人出现的时候,印象特别深刻。
只是那个人并没有周南川这么稳重,他是年轻时候的周南川,是个亡命之徒,是个一无所有,可以随时豁得出去走极端的人。
“那你怎么没下手?”
佟言了眼泪,“若是我知道我二十岁的人生会发生这么多事,我觉得被你放把火烧死也未尝不可。”
“后来我离开了海城,去过很多地方,做过很多事,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还在工地上跟一群四五十岁的男人一起下苦力。”
“你平衡了。”
“什么?”
“你二一岁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吃了许多苦,而我刚满二十岁,就被你强暴,生下了小栩,我的二十岁不比你的二十岁彩,你平衡了吗?”
他今天一整天都很稳定,到现在,听说了这些话,面上也没多大的起伏,只是呆呆的看着的眸子。
他看过眼中充满对他的厌恶,看过眸中带笑,也见过娇腼腆的样子,甚至男之事欢腾那般茫然与不知所措,如今这些都没有了,只是不冷不热,什么绪都没有。
“对不起。”
“扯平了,以后谁也不欠谁,就到这里,不用送了。”佟言低头,眼泪落在小栩服上。
周南川看着走,没有再追上去,小栩一直在朝他笑,佟言的背影走到墓地门口,上了那辆车,他再也没人住,在路边蹲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缓了好几秒,起回到周有墓前。
葬礼结束他在周有墓前磕了头,开车带着周雪琪和邓红梅回家。
到家后他连水也没喝,上了。
屋里空得不像话。
他自己没什么东西,无非几件服,一钓鱼竿,一双男士拖鞋,大部分东西是的。
可的东西什么都没有了,所有东西全都是他一个人的,的一头发丝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