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红守着他，守了整整一夜，次日天快要凉了，佟言给打了电话过来，“妈，来一趟医院吧。”
“怎么了？”
“爸爸这边，又出了点问题。”
脑癌晚期了，癌细胞扩散，整个人都很痛苦，随时有可能离开，坚持到这一步，已很不容易了。
肖红心里明白这个道理，但听到佟言说况很危急，还是有些无法接。
甚至没有勇气过去看，“阿言，你好好守着你爸，我现在过去不太方便。”
对外都说和佟家豪关系并不好，因为夫妻不和睦才离婚，又出了柯婷婷那档子事，该是对他恨之骨的。
上次去一趟已是冒险了，再去难免落人话柄。
佟言深吸了一口气，医院的况危急，但状态还算好，“妈，你过来看一眼吧，就看一眼，你知道爸爸这些年心里一直有你的，你知道的。”
“我就不过来了。”
这段时间去给陈明见过几次面，期间也谈到了和佟家豪的事，足以表明的立场了，现在过去一趟，来得没理由。
“妈……”
肖红怕自己心软答应，到时候反而耽误了大事，只好先挂了电话。
了小栩的额头，还是滚烫得厉害。
天亮了，海城冷得可怕，天了淡蓝夹杂着几分灰雾，佟家豪五点多钟抢救没功，去世了。
人断气后两个小时，肖红也没有过来看一眼，佟家豪浑盖着白布，佟言掀开看了一眼，靠着墙角一个人呆了许久。
大概可以理解周南川那天的心了，忽然间像是失去了一切。
安静了好一阵子，了眼角的泪水，这才点头同意将人送去火化。
肖红从头到尾没有面，佟言也没有再给打电话催了。
所谓人走凉茶，佟家豪这个，属于人还没走茶就凉了，以前来往的那些朋友和远亲，一个都没有来，葬礼上冷清的可怕。
肖红让周晨把小栩送过来了，只有佟言和小栩两个人。
其实本来没那么难的，知道绝症，不好治，爸爸离开是迟早的，要把这个家撑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