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一边择菜,一边眼神若有似无的往月儿的上瞥,明显这话里有话。
不过,若不是张婶提醒,其实明月儿都要忘了,确实,老许来到这三不有村也有一段时日了,他的伤是早已好利索了。
过了深秋便是冬日,待到那时,只怕人家也要回家去了。
刚好,老许从外面采药回来,一边摇着手中扇,一边笑的和大家伙儿分着他今儿个的战果:“瞧瞧,这是啥,今儿个可真是大丰收我在外面捡了好些拐枣回来!”
王婶偏又是个多的主儿,方才张婶提了个话引子,跟着这王婶一见着老许便直接开口对人问道:“老许啊,你这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我们刚还在说,你这是不是就……”
其实王婶这话也没有要撵人走的意思。
明月儿一听话锋不对,连忙打了个岔,“王婶怕你挂念家里人。”
这话题不提倒还好,一提起,老许一看到端坐在月儿边的元卜,那心底的委屈可就一涌而来,他抿了抿,瞄了元卜一眼,刚想说啥,可被眼前那位主儿的一记冷冽的眼神给惊得,也不敢多说。
“我,我就是杆汉儿一个,爹娘也早逝,家里早就没人了,我还想说,若要是三不有村不嫌弃的话,就让我在这住着吧,我也搭把手帮个忙,糊弄着,弄口饭吃,比我一人在家孤零零的强。”
许说话的时候脑海中不浮现起当初在京城的那一幕幕。
其实他这话,不假,但倒也并非是什么杆汉儿,许十八便了婚,可婚后他的爱妻却患重症,婚不到三年便离世。
从此之后,老许便一门心思扑在了钻研医术上。
否则他这般年纪跟宫里的那帮老医相比,资质还短了去了,又是如何在医司立足的。
张老太太听着大伙儿的谈话,仔细一想,又对那老许问道:“你不是大夫么?那你在我们村里住着,你那医馆,药铺啥的,咋办呢?”
咳……
张老太太还真是机灵,一句话直中要害。
“我那就是在屋头给人瞧病,人有病啊,招呼一声我就去了,也没啥家产!”
听了老许这么一解释,张老太太可算是得以释怀,咧一笑:“这老许若要是留在咱村里,那可是大好事儿啊,日后咱村里谁要是有个大病小灾的,也不用找那赤脚大夫看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