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这小曲的模样儿也是和钱儿不相上下,明月儿心底不由得对多了几分怜惜。
耐着子教了小曲门帘上写的区分男的字,又道:“男左右,你若实在是定不准这俩字,记住这个。”
明月儿不是个善于攀谈的人,只是通过几句闲言碎语得知,这小曲是家里老大,因是儿,出生后,无疑不是对那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境里雪上加霜。
再生母又诞下了两个小妹后,病重离世,父亲嗜酒如命偶然有一日喝醉后在归家路上,一不小心摔进泥坑里,栽死了。
爹娘死后,年仅五岁的小曲撑起了家里一片天,可没有明月儿这般好命。
实在是难以养活两个小妹,只好委托亲戚,送人抚养。
“以后会好起来的。”明月儿说着,还弯下腰来,细心地教小曲如何清洗头上那打结了的发团。
大致是因为自己也淋过雨的缘故,此时,明月儿心底想的简单,也想为他人撑起一片伞。
天气越来越冷,可村里村民们各个心里都是暖的。
“不得不说月儿真是咱村里的福星,以前年年到了临近腊月的时候,那都是要打架,要生是非的。”二牛躲在火坑边儿上,一边烤火,一边儿嘿嘿傻笑。
张牟抬头白了他一眼,接着嘟囔道:“以前那不是又穷又闲的了,你家地里的白菜长大了占着我家地了,他家的狗子撒尿,尿在我家门口了,全都是些蒜皮,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
张牟的话虽然难听,但说的也是事实。
由于天也不是太冷的缘故,大伙儿上山狩猎,果不佳。
不过三两天的收获,拿去镇上能卖个一二百文钱,算是极好的了,起码也有进账不是。
“张婶你做这么多鞋垫干啥?”傍晚时分,明月儿刚拾掇了东西回家,途径村口的大榕树下,见着张婶跟几个妇人刚从家里出来,大篮小筐的提着一堆碎布和鞋垫,不由疑的开口问道。
张婶一脸神兮兮,嘚瑟一笑说道:“这都是卖给城里的那些短工的,娘们儿不在边,那也冬天日子也得过啊,十双鞋垫能卖两文钱呢!”
“十双鞋垫要做多久?”明月儿看了一眼,几乎从工地上收了工后,村里妇人们都会一块过来聚集在村口纳鞋垫儿。
杜柳氏正在训斥那几个调皮捣蛋的娃儿,回过头来,眯着眼睛笑着同月儿说道:“这若是一日啥也不干的功夫啊,就能纳十双鞋垫儿。”
张婶像是想到了啥,了边儿上的碎布,又道:“不过,等着过些时日能做棉靴卖棉靴,那种做得快,一天只做棉靴,一人一天能做两双,能卖个十文。”
终究,这不是长法,且如果只是指着这点碎活儿,养家糊口都是难事儿。
似乎杜柳氏也看出了月儿脸上疑云,又笑了笑,大咧咧的说道:“先前没有月儿的时候,咱上哪儿还能再挣着旁的钱,眼下,咱这又不用干多累的活儿,天天那山上逮的野味儿卖了还能家家户户分银子,多好的事儿啊。”
“月儿,该回家吃饭了。”
元卜方才回家了一趟将工放回屋里,出来喊月儿回去吃饭,刚好便遇见在村口跟张婶们说话。
回家的路上,明月儿还在琢磨着,既然张婶们手艺活儿都不错,那又何必将兔皮啥的拿出去单独卖,一张皮子也卖不了几个钱。
何不如直接将皮子留着,制冬靴,或者大啥的。
当然,如果用整件裳用一整张皮子的话,太不现实,想的是如何将现代化的元素,融在这个时代。
也许也能像现代人着那样,在原有的袄子上,加上一圈儿兔领儿?
家里先前在山上逮的野兔儿一日比一日的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