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子不说这茬,其实明月儿也早就已察觉了,即便是鹧鸪,也不该在这个季节出现在这。
“这还有两块红烧,来,你吃。”老许说着,将那块儿夹起放了元卜的盘中。
虽然许顺利的岔开了话题,但也没有彻扫明月儿和赖子心头的疑云……
元卜心怀鬼事般的抬起眸子多往月儿那扫了一眼,接着便又迅速埋头吃饭。
这怪异的举止都被明月儿给尽收眼底,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元卜最近怪怪的。
张婶儿他们坐在屋门口闲聊,张老太太也是在屋呆久了嫌无趣儿的,就在吃罢了晚饭后也随着月儿他们一道出门去,在外面坐会儿。
“镇上那个木匠,就是一水儿那,现在做床啊,椅子啥的,便宜着咧,说是现在使不上的,也能先给银子掏了,回头等着用得上的时候再去做。”
“唉哟,这么说起来,那我倒是该去瞅瞅,这娃儿也大了,保不齐啥时候就领个儿媳妇儿回来了……”
一帮妇人们在那聚集着,头接耳议论的乐此不疲。
明月儿给外祖母送到了屋门口后,便拿起了铁锹又去了屋后头,打算趁着这会子给这雪啊啥的,都给铲铲,不然再下个两天,后屋堆得都是雪,屋里太了。
“你们说那一水儿打的床啥的,咋样儿,结实耐造不?”张老太太一脸兴致的对边的那几个问道。
张婶将手心儿里的瓜子儿往手里分了一半儿,道:“咋的,可是打算将元卜和月儿的婚事,筹备上了?”
仅仅只是这么一句话,人群中可就像是炸开了锅似的。
尤其是那王婶儿,连忙上前一步去攥着张老太太的胳膊,压低了声线,小声囔囔道:“有句话我晓得,我这外人说了也不合适,可,这元卜虽然对咱村儿做的事儿不,但,到底是份不明,真是月儿打算要跟他定下来,还是得去仔细打探打探家境,别回头……”
几个人都纷纷表示对王婶说的话所赞同。
张老太太支支吾吾,想说些什么却又言又止,顿了顿后才又吃吃解释道:“我也就只是随口问问,再说月儿这婚事儿,说啥都还早着咧,我们,不急。”
然而此时此刻正在屋后铲雪的明月儿,却浑然不知前头发生了啥事儿。
要不说,人言可畏呢。
村里人口口相传,难免是会出现岔子的,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村里从最初的流传版本,张老太太打算给家里添置床和椅子不知道是不是给月儿筹备婚事儿,再往后,便了,月儿家已开始筹备婚事打算买床和椅子了,就在年后……
屋外头的鹧鸪哨声仍旧是一个劲儿的响,即便是元卜想要刻意的装作不在意,没听到,可,事实上一切本容不得他‘想’。
漆黑的夜里,灯火通明的村庄,家家户户的房檐屋前屋后覆盖着一层洁白的雪层。
站在树梢上的男人,居高临下般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依稀还能可见袅袅炊烟。
他似乎是有些能够理解主子为何如此偏爱此。
不过,生而为人,又能有谁逃得脱宿命的安排呢?
张牟才从月儿家门口接上他娘回去,这娘俩儿边走着,边有所有笑的。
“反正我觉得吧,月儿要嫁给元卜也不是不,咱好歹得给人的底细清咯对吧?家里有没有家宅田产的,倒也不关键……”
张婶儿到底是不及年轻小伙儿的体力,漫步走在雪地上,一脚深一脚浅的,雪窝里还发出那种‘咯吱,咯吱’的声响。
“娘,你这不就是闲吃萝卜淡心么,月儿想嫁给谁跟你有啥关系了。”张牟说完很是无语的还白了他娘一眼。
这帮婆子,这才安生日子过了几天啊,依旧是改不掉爱人的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