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儿自然明白杜村长这话是啥意思,张牟这么做也是无计可施之下,最好的法子。
毕竟,不怕贼,就怕贼惦记。
“再给你拿一床被褥吧。”
明月儿站在门口瞅着正拿着铺盖往地上弄的张牟,轻声说道。
“我这皮糙厚的,盖个被褥就是怕着了寒气明儿个万一躺地上了起不来咯,用不着拾掇的那么好,又不是在这安家过日子的。”
张牟一面说着,一面连连朝着明月儿摆摆手,态度很是坚决。
一旁的赖子瞅了瞅张牟,又看看明月儿,几乎是想也不想的,直接一口说道:“那我夜里也在这儿,跟你做个伴儿吧。”
能有人做伴儿,这正好,张牟求之不得呢。
村里的那帮后生们合计着,麦子一日半日的也卖不出去,也拾掇不出,估着得在这堆几天呢,索不如就一一天在明月儿家门口‘值班’好了。
这一夜,明月儿索直接将大门敞着,万一夜里张牟和赖子有个啥事儿,进出倒也方便些。
“你小子睡就睡,干啥呢,总是一个劲儿的挤我。”张牟说着,用劲儿的推了赖子一把。
赖子一个人睡早就习惯了,躺在哪儿都是无拘无束的四仰八叉一躺,被张牟推了一下,他这才有所收敛。
夜深了,张牟却依旧是毫无倦意,加上一旁的赖子鼾声不断,他更是睡不着了……
“你拽我起来干啥,大半夜的,你是不是有病啊。”
赖子被张牟提溜起来,被他此举弄的甚是不满,里还嘟囔着。
张牟反倒是不以为然,一脸兴致的瞅着赖子,对其问道:“你最近不是跟着老许学习医术么,学的咋样儿了?”
不提,这还好,一说起医术这方面的,赖子瞬间可就来了兴致,就跟打开了话匣子似的,里滔滔不绝的说个没完。
男人聚在一块,那跟人,其实也没啥两样,天南地北的一顿胡侃之后,接着也不知道咋聊呢,便聊到了元卜的上。
“当初还想跟元卜学两招呢,还不如那时候跟着他学两招,谁知道这人咋这样儿呢,说走就走,一点儿良心都没有。”
俩人躺在那地上,双手抱着头,仰视着上空的繁星点点。
张牟听了赖子的话后,不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说道:“也不知道究竟元卜去了哪儿,人现在是死,是活。”
“不管咋说,反正是他不仁不义在先,先辜负了明月儿,反正日后三不有村肯定是容不下他的,再回来,被我逮住,给他的打断!”赖子义愤填膺的一只手攥拳头,一本言之凿凿的说着。
不知不觉中,张牟的困意来袭,他翻了个往一边儿上侧了侧子,里小声喃喃着:“你还要给人家的打断,只怕是元卜那手,你就连人家的头发丝儿都不到。”
……
窗外的了几声,村里各家各户开始传出了乒乒乓乓的响动,有几户人家的烟囱里已从往外飘出了袅袅炊烟。
明月儿穿戴整齐从屋里出去的时候,却发现桌上已摆上了一桌琳琅满目的早餐。
张婶儿笑呵呵的从厨房里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盘儿刚腌制好的小菜,并朝着月儿说道:“是不是我刚刚动静太大吵着你了?我还想着你多睡会儿呢。”
“谢谢张婶。”明月儿指着这一桌子的饭菜,轻声对张婶儿说道。
吃饱喝足,们出院儿的时候,门口隐隐的还能听到一阵阵的打鼾声。
张牟和赖子俩人躺在地上睡得四仰八叉,一个人浑裹着被褥,一个则上啥也没盖,蜷的就跟一个虾球儿似的。
旧猪圈门口趴着一群人,就跟看国宝似的瞅着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