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三个月前给的三百两,陈氏便气不打一来。
离三个月之期只剩半个月,飞鸢提前半个月给银子也没什么不对。反正早给晚给,终究是要给的。
实在搞不懂飞鸢这年的死脑筋,怎么不懂得变通,可能是和秋漫相久了,把的险狡诈学了个十足十。
陈氏沉浸在自己的绪之中,没有瞧见围观百姓略显微妙的表。
有人窃窃私语。
“三百两银子?要是搁我们家,顿顿吃的况之下还可以花上三年,徐夫人竟用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都花得,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就是就是,我还以为三个月就给三文银子呢,没想到徐公子大方的给了三百两,陈氏竟还不要脸的来要,果真如秋姑娘所言,脸皮厚比城墙呢。”
“看下来,我发现秋姑娘的子简单率真,还令人喜欢的,并不像旁人说的那么不堪。”
“你说,徐公子真的这么有钱吗?拿出三百两银子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我就不知了,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不过话说回来,徐公子是京城来的,听说在京城办差的人都有钱的。”
“所以,你喜欢徐公子是不是因为人家有钱?”
被打趣的姑娘嗔怪的看了眼,不高兴的朝着脸上甩了下帕子,“我喜欢徐公子是喜欢他如君子一般的品,自然不是为了他的银子。而且我之前喜欢徐公子的时候,本不知道他有钱啊。要是喜欢有钱人,怎么不挑一个大腹便便的员外嫁了?嫁人可得慎而重之,要不然毁得可是一辈子。我可不想嫁个不喜欢的人天天顾影自怜。”
“好了好了,不说你了,过两日的荷花节,不妨上山祈福,不一定仙子能给你赐一段好姻缘。”
众人七八舌聊什么的都有,纷纷都在猜测,秋漫能不能再拿出三百两银子来把陈氏打发了。
秋漫没有搭理陈氏,而是将目投向刚才明目张胆帮陈氏的妇人,“瞧着你的年纪与陈氏相仿,你的儿子或是儿应该与徐公子一般年纪了吧?不知你家孩子一个月给你多的赡养费啊?”
那妇人脸一红又唰得一下褪尽,“这……你……他……”
有人多补了一句,“他儿子二十好几的年纪了,天天在家里躺着啃老,日日花攒得棺材本吃吃喝喝,不花的银子都算是万幸了,怎么可能会给赡养费啊?”
秋漫挑眉,“是啊,那这位夫人说话当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自家儿子使劲宠,还愿意倒贴,而不是自己亲生的儿子,就能够肆无忌惮的要银子了吗?你说,世上有没有这样的理?”
陈氏脑子转了一圈,差点被秋漫的歪理给绕晕了,“你别扯旁人,家家况都不同,那三百两银子,你给还是不给就!”
秋漫直接无视了,怀里抱着一只和真的几乎没有差别的青蛇,就算早已知晓那蛇是假的,旁人依旧退避三舍,不敢靠近。
连蛇信子都会吐,说它是真的都没有人会反驳。
既然秋漫说是假的,那就……算是假的吧。
“那你先说说看,近三个月前给你的三百两银子,是怎么花了?”
“生活哪儿不需要花银子啊?柴米油盐酱醋茶,都需要银子,除此之外,归儿是然儿的大哥,他需要考取功名,到时候要是考上了,不是耀我们徐家的门楣吗?笔墨纸砚束脩不要钱啊?我还是省着花的才花了这么久。”陈氏一脸将三百两银子花了两个半月已很了不起的神。
“那徐止归是你的亲儿子,他有手有脚不出去赚钱养家,不赚钱赡养你,天天当只吸虫来弟弟家吸,连吸虫都知道想要一直有饭吃,得换着人吸。到你这儿,就盯着徐止然一人吸,他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吗?”秋漫一改刚才风轻云淡的姿态,字字如刀,扎向陈氏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