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允弦不疑的多打量了那人一眼,来往饭馆儿的客人诸多,倒也不是每一个都能让他挂在心上的。
只是此人确实蹊跷。
算起来已是来饭馆儿的第七八日了吧,每日来都只要一碗小面。
瞧着着布,却难掩上那磅礴人的气势。
若说此人穷酸可每日饭钱结时给的只多不,但若说此人是不差钱儿的主,又为何每日只单点那一碗小面呢?
还是说,醉翁之意不在酒?
“姑姑,麻辣小面,这不是来客了!”严锦玉说着,热络的拿起了抹布着桌子,招呼着这人座。
赶巧了此时白先生风尘仆仆的从外归来,热的满头大汗,豆大的汗珠儿顺势一个劲儿的往下淌。
他扬起袖一边着汗,一边瞅着锦玉和允弦说道:“我打听到了,城东边有家私塾专门教那计数法的,我还是托了个老朋友搭进去二两酒才换来这一个名额的。明儿个锦玉就能去上课了。”
严锦玉一脸惊诧的环视了一眼四周,确认了这屋里就他这么一个锦玉的之后,接着难以置信的扬起了手指着自儿个的鼻尖儿讶异的反问道:“白先生您说的是我?我明儿个就能去上课了?上啥课啊?”
“学费是贵了些,这一年分上下两季,春季呢则是四两银子,秋季则是六两银子。不过这钱花的也值当的很呢。”白先生说着,自顾不暇的端起了水杯抿了口茶。
严锦玉整个人面如死灰一般的瘫坐在椅子上,上啥学呢,比他姑丈一年学费都贵。
得十两银子呢!
苏允弦想都没想的直接一口应下:“明日我便带锦玉去学堂,这次真是有劳了白先生。”
“别总动皮子功夫说啊,你这说有劳了,你也来点儿实际的。今晚上给你爹的陈年好酒出来,也好让老夫过过瘾啊。”白先生看着允弦,好一番挤眉弄眼的。
一旁的锦玉可就死活不依了,“那我,当时辍学时才多大,现下让我再去学堂,难道要跟那帮几岁小儿一同?还花了那么多银子,即便是要念书,我跟着我姑丈就学了。”
严敏在厨房里准备着小面,刚将那把辣椒面儿泼上热油,听着了锦玉在外面大呼小的,于是便快步走出门来,一脸无奈的看着锦玉说道:“自是不会让你跟那一帮小儿一块念书,计数法学的就是让你懂得怎么做买卖的,你小子倒好不先谢谢你姑丈和白先生,在这儿咋呼啥呢。”
计数法是学咋做买卖的?
严锦玉一脸诧异的回眸看了他姑丈一眼,又看向白先生,逐开口问道:“这世上还有学习如何做买卖的?”
“那是自然,不然你以为凭啥一年学费十两银子呢?不仅仅是教你如何做买卖,待你学时候,学堂那边还有各种做买卖的门路,像是丝绸类的生意,同那皇商也有关系,十两银子,要我说,不多了。”
白先生说着,轻摇了摇头。
严锦玉听到这儿不一脸振奋,他高兴的来回在饭馆儿里上蹿下跳,更甚挥舞着双手高呼着:“皇商,可是跟皇商有关系啊,那我岂不是到时候也能跟人家皇商搭上一条线?岂不是富甲一方指日可待了?”
严敏正将那碗小面端出,那人方才提起竹筷,听到锦玉这番大呼小的不噗嗤一声低声笑了笑。
这小子的野心倒是不小。
“不过,好事儿是好事儿,我这儿统共现在才七两银子,先只了这春季的学费,么?”严锦玉抬起了头瞄了白先生一眼后,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苏允弦站起来,一把了锦玉的脑袋瓜,接着笑的说道:“你不是说,我和你姑姑现下膝下无子,你就是我们亲儿么?做姑丈和姑姑的,能让你出了这学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