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敏和苏娘子二人对视一眼后,加速步伐往院里走。
彼时,严锦玉正被严谨按在板凳上好一顿打,手里的扫帚都断了两截儿!
水都已浸了锦玉的棉布裤子,一阵模糊!
看得人触目惊心!
板凳上的严锦玉发出杀猪般的哭嚎,一边儿上的孟庆梅也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拼力上前去拉扯,但却无济于事。
“老子送你去读书,你可倒好,先前几次三番,老子已对你是忍了又忍,这次又拿弹弓打了先生的,害的先生现在都还拐着,试弹弓是吧?”严谨怒不可遏的拿着手着严锦玉的脑瓜子怒叱着。
“今个我也试试这扫帚,够不够!”说着,严谨又抬起了扫帚就要往严锦玉的上抡。
“你就算是打死他,有啥用,他不想学,那咱就不学了呗!”孟庆梅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使出吃的力气抱着严谨的胳膊:“那可是你亲儿!难不你真要打死他!”
就在此时,站在一旁已吓呆了眼的孟婆婆,撒朝着严敏和苏娘子跟前儿跑来:“快,快拦着这谨哥儿,再打下去,这小锦玉就没命了!”
“天爷啊,真是要了命了!”苏娘子眉头蹙,有些不悦的扫了严谨一眼,一个箭步冲进门去一把将那扫帚从严谨的手里夺去。
趁此时机,严敏也快步跑进院儿,死死地护在严锦玉的前。
彼时的严锦玉,已是无力哭嚎,小脸煞白,蔫儿了吧唧。
“姑姑,疼……疼……”严锦玉有气无力的小声喊着。
严敏皱着个眉,出门的时候,这小泼猴儿还好好的,上蹿下跳的呢。
难怪今个回来的时候,嫂子专程跑过来给小锦玉说软话,劝他回去呢。
合着是怕他挨揍!
这孟庆梅,就是个炮,上嚷嚷着要拿刀剁了他,可实际上一指头都没动他。
厉害的主儿是这严谨啊!回来听闻街坊说起小锦玉的“风伟绩”,二话不说直接杀去了苏家。
赶巧儿了这会苏家没人,也让这锦玉挨了顿死打。
典型的,旧社会大男子主义。
严谨气嘘嘘,呵,看得出,方才打锦玉,可是没出力啊!还狠狠地瞪着严锦玉。
“大哥,有话好好说,你打锦玉作甚?”严敏死死地挡在锦玉前儿。
“养不教父之过,锦玉若是犯了什么错,最大的责任还是在你们这当爹娘的上,动辄打骂,有用么?咋的,你把他打死了,他明儿就能从曹地府爬出来,乖乖的上学去了?”苏娘子瞪着严谨,不由的长吁一口气,回眸又看了看板凳上的严锦玉。
唉,这可怜娃儿。
“苏,苏婶!是晚辈失职,看管不严,才让严锦玉这混小子跑来苏家叨扰了婶。”严谨有些难堪的挠了挠头,接着又道:“前几日,我在衙门当值,没有回家,才让这混小子钻了空子,是严谨的不是……”
“啥叨扰,有啥叨扰不叨扰的,我现在问你的是,你干啥呢?把孩子打这样?”苏娘子恼怒不已的一把拉开椅子坐下。
孟庆梅搭搭的看着苏娘子,抿了抿:“婶,你好好劝劝谨哥,我,我说了他也不听啊……”
“婶,你有所不知,锦玉这孩子,从小就顽劣……”
“大哥,他只是个孩子。”严敏看不下去的,直接打断了严谨的话。
苏娘子白了严谨一眼后,不快的说道:“我瞧着锦玉就好着呢,啥顽劣,他是杀人放火了,还是犯律法了?孩子说是不小心打伤了先生,你打两子也就得了,还真能往死里打?”
也不知道苏婶这话,是到大哥哪弦上了,他竟眼眶微微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