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儿泪眼汪汪的仰着头瞅着严敏,努努,小声问道:“娘亲,是不是苏愉辰和锦玉哥哥不见了,我能不能和你们一块出去找找?”
当下家中无人照拂,就让昀儿一个小丫头待在家里也不安全。
严敏可真真是陷了两难之地。
那俩已找不着了踪影,昀儿待在家里只怕会更加危险,权衡之下,严敏蹲在地上拍了拍后背,道:“娘亲背你。”
“不,昀儿可以自己走的,可以的。”昀儿说着一脸坚定地摇了摇头。
从城里到沙坪坝的路实在是太黑,骑着马儿比徒步的风险都大,一行人就这么走着去了沙坪坝。
临出城之前,严敏还让小夏去给王大人捎了信儿。
如此已算是耗费了他们全部的功夫和力,能派的人手已全都派上了用场。
若是允弦在,那便好了。
也不用一人这般干着急上火,起码凡事也都能有个人商量着来。
漆黑的夜里,手不见五指。
一个着衙役服饰的男子,鬼鬼祟祟的穿越了两条小巷,见着四周无人后,他快步溜进了巷尾的一家不起眼的茶铺门口。
“笃笃笃,笃笃。”
有节奏的扣了扣门后,吱呀一声,木门被人一手拉开。
头上裹着汗巾小二打扮的男子,一脸神兮兮的探着脑袋往外瞄了一眼,接着将此人一把拽了茶铺。
“大人呢?”
这人一进门便一脸疾的左顾右盼着。
“有什么话,你直接同我说就。”那人反手一把将头上的汗巾摘下,屏气凝神的打量了眼面前的衙役。
良久,男人才缓缓开口说道:“他们已开始扩大范围全城搜查了,想来要不了多久,就会查到些蛛丝马迹。”
“哦?当下可查到什么了?”小二打扮的男子看着他,又反问道。
男人轻摇了摇头,但接着又迅速解释:“当下是没什么,可你们不知,王大人已开始安排人手要一家一户的清查了!”
这虽说个笨法子,可若是孩子们都还在城中尚未转移,那挨家挨户的搜查,势必是一定能查到的。
而且,当下王嵩还命人直接将城门闭,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这,可真是个棘手的事儿呢。
“知道了,还不赶走?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
说是茶铺,来到这儿说了这么些话,这厮就连一口茶水也没给他喝。
男人心里郁闷又气,临走时还意意思思的不想离开。
“拿着。”
那人从袖筒掏出了一个小钱袋子,晃了晃后塞到了男人手中。
就此,男人才心满意和的咧一笑,快步推门而出。
从这茶铺离开后,男人便又开始了先前那一套,边走着,里边喊着娃儿们的名字。
……
一夜过去,已是大年初一。
换作以往应当是家家户户鞭炮齐鸣,欢笑沸腾的时刻。
新年新气象,可这有人欢喜,便有人忧……
这一夜,李老太找李木材找的,俩脚都磨出了水泡,哭的就跟泪人儿似的,人瘫坐在衙门大门口的地上,任凭谁来阻劝都没有用。
“老夫人,您这和哭法儿,这么哭下去也不是事儿啊,到时候孩子没找着,再给你哭坏了子,那可不值当啊。”
这么冷的天,王嵩急的顺汗流,站在一旁焦急不已的对李老太劝说着。
李老太寻死觅活的,抱着一块儿大石头,搭搭的哭诉着:“我们家,娶儿媳的时候那可是要了全家半条命,这才换来了这么一个孙儿,木材要是出点啥事儿,那我可咋活,我们一家可咋活啊!”
“先给老夫人扶起来,送回家去歇一会,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