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又该从何说起?
“可是夫人,若要是了如指掌,为何不直接找来公子和您所住的屋子呢?”
安浔的言外之意,那便是,此人绕到了锦玉的屋门口,多此一举了。
“他要找的人,是季新林,当然直接去的是锦玉的屋。”严敏斩钉截铁的直言道。
一语话落,直接点醒了梦中人。
安浔一脸欣赏的看着他家夫人,又不点头窃喜道:“夫人还真是冰雪聪慧,夫人所言这般,我先前可从未想到过!待在公子和夫人的边,还真不是一般的教。”
严敏这话说的其实也并非是没有道理的。
就算是侵苏家小院儿的人,对这院儿里的设结构一点都不了解,但大概也能通过寻常人家的格局,猜测得出主屋,偏屋的位置,借此也能分辨得出,里面住着的人,是谁。
故而,严敏才会得出结论。
苏允弦将安浔召来了侧,贴耳低声喃喃了两句,又将人给派遣了出去。
许是因为家中的动静太大,忽的听到院儿里传来了吱呀一声响起。
苏愉辰着惺忪的睡眼,推开了他屋里的房门,怔怔的站在门口,左看看,右瞅瞅:“爹爹,娘亲,大半夜,你们不睡觉?”
“外面进来了一只野猫儿,方才你爹爹给那野猫儿撵了出去,快回去睡吧。”严敏随口找了借口搪塞了小宝儿一句,朝其摆了摆手,示意让这小崽子赶回屋睡觉去。
原本,苏愉辰还以为爹爹和娘亲大半夜的在外头又在干啥好事儿,许是做啥好吃的?
没曾想会是这样……
过今夜一事后,苏允弦便能确信了刘瑛,以及季新林说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掺杂水分了。
这日一大清早儿安浔便火急火燎的从外面进来,拿着一封函,呈与苏允弦的手中:“公子,这是历年来,王县令在大湾县的动向,他每月是有固定的时间出去的,前后差不了三五天,除此外,基本上每一日都在衙门里,若是没人报,那,便没有案子理。”
衙门里,苏允弦专程将王嵩给喊到了后院的小屋里聊。
“近些年来,王县令掌管大湾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苏允弦轻抿了一口茶水,不咸不淡的说着。
这句话,可是说到了王嵩的心坎儿里去,但面上他却不敢邀功,忙解释道:“大人,我这都不当啥,不当啥的!都是为了百姓,实际上这些年,也没给咱大湾县这儿出过功,大人可千万别折煞我了。”
王嵩说完了这番话后,接着又长吁了一口气,他站在门口的方向眺着远方,仔细回想着来到大湾县后发生,历的种种。
短短数月的时间,这小小的一座城,竟发生了如此大的改变。
“其实百姓正当要谢的人,是苏太守您,若不是大人此次来到大湾县,百姓们只怕是依旧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啊!”
王嵩的慨如此之深,可一旁的苏允弦却是无动于衷。
“王大人可知道大洼县那的昌平酒?”苏允弦故意侧目上下打量了王嵩一眼,佯装不意的问道。
昌平酒,这四个字仔细的在王嵩的口中喃喃,他良久才蓦地抬起了头,一脸讶异的看向苏允弦,说道:“昌平酒,似乎是建筑时有许多不当的地方,曾也有出过事,大人先前让我查办的刘瑛夫妇那件事,不也是和昌平酒有关么。”
要么,王嵩是真的和昌平酒那毫无瓜葛,要么,这个人就是典型的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和大洼县的县衙关系如何?”
面对苏允弦的这一句问话,王嵩明显有些尴尬又局促的笑了笑。
良久,王嵩才缓缓地抬起头看了看苏允弦,小声说道:“大人这不是故意取笑我呢么,您也不是不知,先前我在大湾县这儿过的是啥日子,说句不中听的,我就连咱这县衙的门都出不去,老实说,也是您来了,才同外面渐渐关系有所转圜的。”